“谁跟你胡闹了。”
般弱戳着他的脚趾头,他其实不爱穿皮鞋,很多时候都是黑灰白的限量跑鞋,质地柔软有弹性,她踩着一点都不硌脚。
“你闹得这么大,不就是想要我么?”
她仰着脸看他,“给你就是了,你不要无理取闹了行不行,伤了大家的和气,我很头疼的。”
轻描淡写的语气让苏允满腔的羞怯冻成了坚冰。
闹?
他在无理取闹?
就像冰天雪地里被人剥光,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
惊慌、难堪、不知所措。
他冷却了。
苏允脸庞的红润褪了个干干净净。
他的指尖在颤,神经在不安,世界在崩溃。
暧昧昏黄的灯光下,年轻男人嘴唇哆嗦了一下,黑眸里慢慢溢出了一片银亮,湿润的,忧郁的,他生涩咬着字眼,“你以为……我只想睡你?”
般弱歪了个头,似乎在说“啊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
苏允想吼她,偏偏嗓子沙哑,像是被最锋利的刀刃刮了一遍又一遍。
他终于发觉了两人的不同。
她那么熟练,那么成熟,富有魅力,在感情的世界里嬉笑怒骂,游刃有余。
天真的是他,莽撞的是他,止步不前的,也是他。
他忽然有了恐怖的猜想,在这十年,她从青涩到完美,受到了多少前任的影响?“唯一”这个概念,是否从头到尾,套中的只有他一个?或许是他有些卑微,根本不敢奢求她的全部,只想占一些余地,不太狼狈地活在她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