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瑶还惦记着小闫宸的事情,没有多逛便表现出疲惫。
母亲见她有困倦之意,立马停下了介绍,带着人将冯瑶送回了她自己的小院。
冯瑶拜别了母亲,刚进院子,便听到右厢房有声嘶吼惊叫,随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丁零当啷听着砸碎了许多东西。
她听出是小闫宸的声音,眉头紧皱,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推开那屋子的门。
几个满脸焦急的小厮正在努力安抚发狂的小闫宸,也不是摁不住,只是这个小孩身上全是伤,胳膊细得像是小枝柴火,若是上手去抓,就怕得脱臼骨折。他们派人去取了迷香,正要锁住门将人迷晕。
结果取迷香的人,还没有回来,小姐便从院门进来,他们心头便是一凉,脸上都有些慌张神色。
这算是小姐回府后他们给做的第一件事,如今就给办砸了。
冯瑶的目光从屋中扫过,屋中被砸得乱七八糟。这屋并不是专门的浴室,只是找了一个偏僻小屋搬空了东西暂且用着的。
原本小闫宸脏乱得像是从地沟里刨出来的,若不是冯瑶专门吩咐了,都不该进她的小院。
这小屋虽然是她小院中的一处偏僻地方,但到底是齐王妃专门给女儿准备的,细枝末节都是矜贵雅致,别具匠心的。
这会儿只抬眸看过去,地上被砸坏的半个柜子,都是能工巧匠呕心沥血做出来的,单是上面镶嵌的金银玉石,也是水润清透价值连城。
小厮见她看到了砸坏的柜子,慌乱下跪认错,颤颤巍巍的话都说不完整。
这几个小厮都有些狼狈,或多或少身上都带了伤。有人被扯坏了袖子,手背上有明显的擦伤,还有人从下巴到脖子上有一道极深的抓痕,这会儿正汩汩冒血。
管事嬷嬷跟着冯瑶进了屋子,见状上前两步,低声询问她:“主子,可要按例处罚他们?”
“照例该如何罚?”冯瑶问得随意,目光却落在角落的帘子上,看着下面露出的半只满是伤痕的小脚。
嬷嬷也随着她降了声音,恭敬地回到:“办事不周,又毁坏了贵重的东西。要打三板子到十五板子,在院外跪上三到九个时辰,另扣了银钱来赔那些物件。若再严重些,便直接发卖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