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故无声叹气, 落在洛泱发顶的手一下一下缓慢而温柔, 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给了她消化的自我空间。
他从小放养式长大, 对父母的依赖并不重,可也明白那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爸妈无论如何不会离开自己,让这个家散掉。
血缘真的是很神奇的存在,那种莫名的亲近感和接近欲望,是刻在骨子里的,或许会因为其他事情而产生怨恨隔阂,但即便如此,依赖并不会消失。
咪咪被阳光晒着暖洋洋的,产生了困意,倚着洛泱的脚边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洛泱拿开了衣服,擦干眼泪,已成定局,这一次就当做是对过往的祭奠吧。
叶故轻轻用指腹擦拭她脸颊上没有抹去的泪水,“真的告别了?”
-“真的。”
-“不会回头了?”
-“不能回头。”
他若有所思,握着洛泱的手站起来,“那就往前走吧,阿河。”
人去楼空的洛宅就这样在身后愈离愈远,直到在车内模糊成一条线消失在边界线。
阳光一点点落下,直到消失在天际,月亮才依依不舍的高高攀爬上来,瀑下那莹莹光亮。
今天晚上的星星格外的多,和当年洛泱出生前一天晚上的星星一样多。
洛建成坐在老旧的藤椅上,吱呀的响,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时间久远的老物件了。
家中的门窗尽数敞开着,夏日夜风打着卷儿肆意漫卷在洛宅的每一处地方,空荡荡的家宅,只剩下洛建成一个人。
仿若一日之内苍老了十岁,洛建成伸手去摸石墩子上的水杯,瞬间的冰凉传遍全身,刺激着每一处神经末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