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这对父子便再无话了。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相顾无言,像陌生人一样拘谨。
五年前的裂痕横亘在那里,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个压根不想开口。
蒋正德看到蒋树旁边的厘央微愣了一下,似是感叹一般喃喃:“还在一起啊……挺好,挺好……”
“叔叔好。”厘央跟蒋正德最后一次见面实在算不上愉快,此时厘央除了一句问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正德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蒋树旁边的车,又看了看长高了不少的蒋树,目光里流露出几不可察的欣慰,最终愧疚而难堪地低下头去。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自己现在的窘况,也没有提家里那些糟心事。
分开之后,蒋正德继续往回路找东西,蒋树和厘央开车离开。
蒋树看着反光镜里的蒋正德,把车开了出去,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到蒋正德佝偻的背影。
蒋正德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一个严肃、高大的父亲,此时的蒋正德却像被生活压弯了背脊。
厘央目光落在蒋树的手上,担忧地抿了下唇。
他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关节突起,指尖泛白,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
车漫无目的的开着,穿过十三镇的大街小巷,有的地方景致熟悉,有的地方已经面目全非,厘央一直没有出声打扰蒋树。
直到夕阳渐落,阳光金灿灿的洒落在路面上,蒋树才缓和下情绪,转头看她,浅笑道:“怎么不出声,不怕我把你载去卖了?”
“五年前我都不怕,现在更不怕。”厘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像无事发生一样,尽量语气轻松问:“我们现在去哪?”
蒋树提议,“要不要去海边走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