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脏在不规律的跳动,从悲到迷茫,从迷茫到悲来的太快,她没有这种经验,没有这种自作多情到不惜把自己的陈年伤疤全部揭开,准备坦白一切,却兜头受了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的经验。
院子里一个引擎的轰鸣声响起,法拉利发动的动静有点大,有点震耳。
她该怎么办?
她将刚刚放进鞋柜里的雪地靴又拿了出来,重新穿回脚上。她想转身就走,但是她只是出了门厅,准备去向池商周道声别,那头池商周的那支香烟已经抽的差不多,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他问她为什么还没有换鞋子,她说还有事要走了。
“先等会儿,跟我去一趟车库。”
去车库?
她哪儿也不想去!
她恨不得立刻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或找个窄点的地方躲进去。尤其是不想看到人,看到能说话,能思想,能猜测人的人。
“怎么啦?”池商周更近的走到他跟前,他躬下背,到了差不多能和她平视的位置。他的眼睛里倒影着她,他待她向来温柔。他身上的冷漠都拿来给了别人,他到底有没有可能,或许也不是全看不到她的。
池商周隔的很近,他这么问她,但她已经尽量在控制自己不露破绽。
对,她这是怎么啦?
该生气吗?
她看着他,只知道自己在克制呼吸,克制思想,克制自己认真看他。却不知道自己表现出来的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
他身上只有衬衫,但她身上是厚厚的羽绒服,他只不过是揽了她的肩膀,把她拉进他的臂弯里。她裹成这样,其实那根本算不了什么。何况她们一向就是能勾肩搭背的,他也从来对她做这样的事,从小到大。
况且他根本就没有把她看作过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