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敢取笑我。”陆斐作势欲恼,伸手便要来嘎吱她。
纪明夷连忙护着肩肘,她最怕挠痒痒了,“别!别!仔细伤着肚子。”
不得已只能抬出护身符。
陆斐也就是吓一吓她,并没认真动手,面上却板着道:“还敢不敢犯上?”
纪明夷心想这人惯会嘴上逞能,床笫间软语温存得跟什么似的,几时若有机会,她也得做做上头的那个——避火图是有这么一套姿势的。
不过那也得许久以后的事了——倘她真有身孕,至少三个月内是不宜行房的。
其实按纪明夷的计划本不该这样快,她预期待扳倒容妃再来考虑子嗣的问题,哪晓得陆斐运气忒好,仅短短一两月便生根了,好似要特意补偿前世的遗憾一般。只是这么一来,局面不免变得愈发复杂——单容妃就不可能袖手旁观,眼看着这个孩子好端端生下来的。
多思无益,总得先确定再说。
纪明夷镇定精神,任由陆斐为她换了身家常些的装束,又将纱幔放下一半,方便太医问诊。
都是些司空见惯的问题,纪明夷也便坦然据实相告,前世总盼着这么一天,可当它真的来临,又觉得不过如此。
陆斐却紧张得跟什么似的,白清源殿选中状元都不见得有他这样激动,他压抑着狂喜,急急问道:“二位大人可能肯定么?”
黄太医与其弟子斟酌再三,坦言道:“若无七八分把握,老朽不敢擅自胡言。”
何况皇子妃也不像体质荏弱之人,这几日格外憔悴,身躯坠胀,无非是结有珠胎的缘故。
陆斐也便放心地将纪明夷的胎相交由二位照顾,又额外叮嘱道:“待怀相安稳之前,还望大人莫向余人吐露。”
黄太医虽觉为难,也只能勉强答应下来。他蒙四殿下提拔,那棉籽油一事正是他帮忙查验的,虽不知这对母子有何罅隙,但容妃能对四殿下心怀敌意,自然也能对四殿下的孩子心怀敌意。
正要告退,纪明夷却将其唤住,“您且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