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夫妻一体,可公允在她这里才是最重要的,但求无愧于己。
纪明夷微微笑道:“再说吧,哪天我若需要时,会亲自买回来的。”
至于陆斐让三宝送来的那摞银票,她却之不恭,鉴于府内事务两人都有份,一半只管取用,另一半则当是为他存着——陆斐虽非大手大脚的脾气,有时候银钱上还是挺马虎的,她从旁盯着些也不是坏事。
现在轮到陆斐郁闷了,尽管将话说开,两人也能和前世一般和平共处,可纪明夷这样丁是卯丁是卯的,让他觉得自己不像娶了位妻子,倒像请了个先生。
唯一的区别在于这先生晚上得陪他睡觉的。
纪明夷娴熟地在绷子上穿针引线,漫不经心问道:“方才我见太医院的人来过,殿下生病了么?”
彩色丝线的另一端系在陆斐手腕上,他正专注地看那几根春葱般的纤指,冷不防听妻子问起,讪讪道:“不过是积食,没什么大不了。”
要说是风寒,今晚铁定不能留下了——当然最主要是打听些房中之事,太医院除了看脉诊病,还得兼职负责陛下与各位娘娘们的夫妻生活,自然见多识广。
陆斐本想问问有什么方剂可供助兴,但几位相熟的心腹都说不必,他是情绪紧张才会如此,比起吃药,不如多来纪明夷房中转转,等气氛融洽了,自然也能入港了。
所以他才蝎蝎螫螫,逡巡不去。
眼看着已到黄昏,纪明夷微微欠身,让小柔去请膳房传膳。
呈上来的却多有蒸牡蛎、枸杞炖鸡、韭菜牛肉之类。
叫陆斐都以为对方故意暗示自己什么了。
其时已经入秋,房里却仿佛热气蒸腾起来,纪明夷脸上也有些羞窘的红,她故意弄这些膳食,自然是做给容妃看的——只有房中无力之人才会需要额外滋补。
可是她也想不到小厨房这样配合,连整条的“鞭”都弄了来,那汤盅里飘着的黑乎乎长条状物事,用膝盖都能想得到是什么。
纪明夷板着脸,“这一碗东西撤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