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陆斐纪明夷便没了笑容,只漠然道:“殿下还来做什么?”
以为又要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然而陆斐却只静静地将一幅手绢裹着的物事交到她手里。
打开看时,却是一支崭新的素色银簪,饰有绢花,十分清新雅致。
纪明夷不解其意。
陆斐道:“方才那支弄脏了,我想你未必肯要回来,所以另外备了一支新的。”
纪明夷下意识摸了摸鬓边,果然空空荡荡,是了,沾了蛇血的东西她当然嫌腌臜。
只是陆斐这般细心看在纪明夷眼中总像是另有目的——没有人肯无缘无故对旁人好的。
她自己就是这种人,既然付出的真心在陆斐身上得不到回报,今生她就干脆跑路了。
既然两不相欠,他的东西她怎么能收呢?
陆斐轻轻挑眉,“想是嫌这礼物太便宜?”
他如此一说,纪明夷当然非受不可,否则岂非显得见钱眼开?
收都收了,干脆当他面戴上,省得他啰里啰嗦又聒噪一大堆。纪明夷按了按鬓角,让簪柄上的绢花紧贴着耳缘,细细巧巧,愈发显出肌肤的莹澈无暇。
“很好看。”陆斐下了结论。
纪明夷只能皮笑肉不笑道:“谢殿下。”
她看他也没什么话好说了,索性不再黏糊,催着车夫快走。
心里只觉得此人的举止越来越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