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源不自觉地微红了脸,“那银子……”
他手头余钱无多,还得忙于生计,定金一时怕付不出来。
纪明夷笑吟吟地道:“这有何妨,先赊欠也是一样,公子想来是不会赖账的。”
立下借据也好,日后便可时时以催债理由上门,孤男寡女的,未防闲话,也得快点娶了她。
纪明夷盘算着状元夫人已是囊中之物,偏陆斐又来横插一脚,“白兄若不嫌弃,我便先替你付了吧。”
因从袖中取出两锭纹银来。
白清源如同得了救星,忙忙接过,“四殿下这样慷慨,卑职愧不敢当。”
不过欠男人的钱总比欠女人的钱好,后者总归是有损颜面的。
看陆斐的目光也愈发感激,恨不得当牛做马报效终身。
纪明夷这会儿已是徒有笑脸而无笑意了,眼睛更是冷酷得罩了层严霜,她不得不认真思考陆斐的居心。
上辈子白清源因着定熙帝一句戏言,从状元成了探花,他又是个脾气倔的,难免有所冲撞,定熙帝干脆将他贬到偏远之地当了个县官,后来便忧愤成疾,郁郁而终。
这一世,他的命运却因为陆斐发生了逆转,陆斐何以变得这样惜才起来?还是自己重生带来的副反应?
莫非命里注定就摆脱不掉他么?
纪明夷神游太虚,却未注意到白清源已经离开,而她不知何时与陆斐坐到了同一辆马车上。
纪明夷:“……殿下还请自重。”
没见过这样不知好歹的,她都义正辞严拒绝过几回了,他还死皮赖脸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