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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笑盈盈地望着纪明夷,“幸而祸首另有其人,若真因那杯酒的缘故使得陛下抱恙,皇子妃怕是免不了池鱼之殃。”

纪明夷不知她是否瞧出了什么,心头却难免微微凛然,今日的布局已然周详又周详,然而还是棋差一着,非但没能扳倒容妃,倒让她借机栽赃到淑妃头上,除去多年劲敌——凭心而言,容妃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可是要与她为敌未免也太困难了些。

宴会至此不欢而散,容妃打了个呵欠,打算回宫补觉去。她自然不会与吴贵妃争夺侍疾的差事,再说也没必要了,王淑妃话粗理不粗,只要宫中再无其他孩子出世,她的陆珉便是皇帝最后的骨血,地位也将固若金汤。

陆斐等周遭冷清了才过来,搀扶着她的手臂,“怎么脸色这样难看?不必着急,咱们还有的是机会。”

他自然知晓容妃狡兔三窟,本来也没打算一举扳倒,只能循序渐进,今日虽说事出意外,对他而言结果倒也不算坏——王淑妃母子平日没少给他使绊子,能解决两颗眼中钉还是大有裨益的。

纪明夷强笑道:“我知道。”

脸色却愈发苍白起来。

陆斐皱起眉头,“方才席间你就没吃多少东西,连酒水都没饮,想是胃口不好么?”

下意识摸了摸她前额,温热得宜,也不像染了风寒。

纪明夷心头其实有个大胆的猜疑,只不好对他明说,毕竟两人才同房月余,按说没这样迅速——万一是桩误会,那便成笑话了。

便只委委屈屈地道:“你不在,我哪还吃得下?”

陆斐望着她清凌凌的眉眼,倒被逗乐了,“这么说,还得我亲自喂你?”

作势夹了一箸菜,真个要递到她唇边。

纪明夷不过说句玩笑话,哪晓得他当真,忸怩不肯从命。

陆斐板着脸,“快张嘴,不听话我可生气了。”

不自觉地用上给五公主喂饭的口吻——五妹有一阵很挑食,谁的话都不听,宫人们亦不敢训斥,也就见了他有几分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