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堪说:“我说过一万次,我好想你,贞贞,你为什么不肯听?”
姜晚贞望住他,他此刻脆弱,柔软,攻击力全无,与前一刻兽性四溢的男人有着天壤之别。
她说:“有些事情,没办法回头。”
陈勘不肯认输,“我不管,我要回头就回头,我要脱身,要自由,更要你——”
刚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的姜晚贞,在空荡荡的榕树湾别墅内,被几乎疯魔的陈勘重重扔到床上。
他还要脱衣服、解皮带,做进一步动作。
她却只安安静静地抚摸着曾经熟悉的枕套,许久不见一句话。
陈勘跪在床边,伸手掐住她下颌,强迫她转过头正面向着自己。
她的一双眼睛明亮如珠,深深印出他此时此刻的狼狈与不堪,她眼里甚至没有愤怒,也不见留恋,有的只是彻骨的冷、透体的寒,以及无可言说的绝望。
“贞贞…………”
他的声音在颤,捏着她下颌的手也在颤。
她伸手轻触他眼角,她说:“你不要哭…………”顿了顿,又补充,“哭也没有用,我不会再心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姜晚贞。”
陈勘慌忙握住她的手,将她冰冷的手背紧紧贴住侧脸,说话时仿佛在上帝脚下祈祷一般虔诚,“贞贞,贞贞你告诉我,你同我讲,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真的…………我真的什么都可以给…………只要你开口…………”
相较于他的痛不欲生,姜晚贞反倒平静得出奇,他要贴住手,那就任他贴,她一动也不动,眼珠子都不转一下,或者是他无能,再也勾不动她的任何情绪,姜晚贞再也不是那个为了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段神态而彻夜难眠的小女孩了。
“我想我已经重复过很多次,陈勘,我什么都不想要…………”
“不想要?不想要也没关系…………”一分钟前沮丧,一分钟后再度充满希望,他的自我鼓励,将两只眼都点亮,“或者你希望我改?你想要我怎么改,我都愿意,我都改,改到你满意为止!贞贞,你看我,你认真看我,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好孤独…………没有人听我讲话,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可以听懂我…………”他仿佛被扔进一座孤岛,无人能与他交谈,更没有人能够伸手拉他一把,曾经有一个姜晚贞,跌跌撞撞闯进去,遍体鳞伤走出来,他的岛从此万籁俱寂,廖无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