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安静的小脸在灯下白得发光。
右脚搁在一张矮凳上,小巧的一只,看起来还没他一只手大。
他冷不丁想起一年前那一幕。
车上,沈棠初受伤的脚搁在他腿上,领带缠在她足踝处,他按住冰块,不经意瞥她一眼。
随意问她,是不是很怕自己。
她如受惊的小猫,粉白的脚趾都紧张得蜷缩起来。
明明怕得要死,却还强作镇定地说,“我才不怕你。”
那时她的眼睛真亮,里头像藏着星星。
如今星星熄灭,目光所及,只剩下防备和陌生。
傅柏凛忽然感觉到一股涩意涌上喉间。
这时,沈棠初忽然打破沉默。
她问:“为什么没把东西还给周荷?”
其实她也不是特别想知道,只是他杵这儿太尴尬了,她随便一问。
他答不答都无所谓。
傅柏凛淡漠的抬起眼眸,下颌线条锋利,无声勾勒出张扬不羁的气息。
“都不是我未婚妻了,怎么还支使我做事呢?”
沈棠初抿了抿唇,然后轻轻点头,仿佛对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