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往日无异,脸上带着恭谨的笑。
“殿下,身体可是安康?”他弓腰问道。
晋恪看了他片刻,终于开了口:“步蟾。”
“你那个小院里,到底死过多少人?”
步蟾的笑僵在脸上。
他慢慢挺直了后背,这会儿不像个奴才,直视着晋恪。
过了会儿,他终于有了答案。
“我没数过。”
他没有隐藏的意思:“每月都有几个吧。”
晋恪看着他,无论怎样都想不到步蟾对着枝雪发疯的样子。
“为什么啊?”她轻声问,现在什么都挽回不了,她想弄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步蟾仰头:“我也不知道啊。”
他的眼神疑惑,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的身体里,好像有好几个人。”
“一个认了奴才命的步蟾,一个不认奴才命、总有些气的步蟾。”
“一个有些傲气的书生谢步蟾,一个看不起太监却当了太监的谢步蟾。”
“一个受了罪的谢步蟾,一个记了恨的步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