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恪知道枝雪说的就是那个骑马载她的少年。
“我听人叫他十三。”枝雪说:“他对我并不好,拉扯我时,动作很凶。但看上去对你还算和善。”
晋恪并不觉得十三对她有多和善。
枝雪却着实起了些心思:“他年少,说不定心软些。他这样年纪的男孩子,家里大多是有姐妹的,你和他说说试试。”
“这屋子里一般都有两个姑娘或男子,替换着用。一个伤了,就养养,让少爷用另一个。”
“差不多用上两次就得死一个。等到有一个死了,再找新的进来。”
“少爷通常五六天就得折磨一次人。”
枝雪指了指自己的身子:“我来的时候,先前那姑娘就伤了,养着她,把我送进了房里。昨日里,那姑娘死了,所以才让你来了。”
晋恪明白了,她一共就听到了两次声音,两次不是同一人。
第一次是枝雪,第二次就是麻袋里露着一截小指的姑娘。
在她入睡的夜里,有两个女子,慢慢消磨着自己的生命。
晋恪打了个寒战,觉得身周无比冰冷。
但枝雪很明显兴奋起来:“我活不了多久了,”她高兴地说:“下次该你去了,但我要替你去。”
“差不多四五天后,我就得进屋替你受罪了,我死了之后,还有五六天日子。”
“这就有十天日子了,”枝雪小声叮嘱她:“这些日子里,你和十三好好说话,寻个机会,一定要逃出去。”
晋恪的手在发抖,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枝雪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