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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恪摇头:“不留了。”

步蟾叹了口气:“殿下不该这么做……”

话虽这么说,但他脸上带了笑,又摇了摇头。

晋恪不管他,自顾自燃了那纸条,用小刷把灰烬除了。

小桃想来伺候,被晋恪阻止了。

她这会儿穿着素白的衣裳,在烛下脸庞柔和。

步蟾忽然有了多说两句的想法。

他一向不爱提起自己家的事情,有人问起都会脸色沉郁。

他是朝堂内外颇有体面的大太监,他不爱提,就没人逼他说。

尽管时常午夜梦回旧日过往,但他已很多年没说起自己的家。

“我家,”他迟疑了下,终究还是没有自称奴才:“我家当时还算显贵,父亲是朝中大员。”

“我父亲生性豁朗,人缘不错,朋友也杂。他那朋友犯事的时候,他自然被牵连了。”

“我家是冤枉的,”步蟾平静地说:“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但皇帝震怒,我家不得不抄。”

晋恪安静听着,抄步蟾家的皇帝是她的父皇,这事,她不能置喙。

“抄了我家,倒也真有好处。”步蟾微微笑起来:“此后,百官更加谨慎,再也没犯过同样的错。”

“杀鸡儆猴。”步蟾点了点头:“确实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