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伪装成了云遮月,接近了这个姑娘,为她吹笛子,给她做桃花小鹿,更带她去看昆仑山的石火风灯、寒沙萦水、红蓬乌鹊。
他送她一场美梦,又将美梦践踏。
“没事,不痛,很快便好了。”
他当初,是这样说的吧?
哈……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妄机宜又恍惚记起他的父皇,那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老家伙,去世之前把一堆烂摊子给他留的,让初次登基的少年天子只想奔去皇陵,把人拖出来鞭尸。
年岁久远,那个老混蛋的面目也模糊不清,他隐约记得他说,“帝王功业,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稍有不慎,自己也会粉身碎骨……”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所以你要叫神国无爱,无爱就无忧无怖,世间再无任何人能拦得住你。”
妄机宜喃喃道,“老不死……你取错名了……”
一片冰凉落在眼尾。
她说,“师父,不哭,我其实不疼。”
疼的是另有其人。
妄机宜一怔,像是被某种痛感猛烈撞击,他喉咙一痛,喷出了鲜血。
他昏迷过去。
绯红抱着人,直接冲进了明夷殿,语无伦次,“他、他又喷血了!”
昆山玉君换了一身衣衫,领口有些松垮地垂着,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他掠了一眼妄机宜,语气平静,“被反噬了而已,倒是浪费本座的一滴心头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