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怕,昨夜便推算出整件事的全貌,只是还需一点证据来肯定罢了。
“果真如此。”秦岁晏语气森然,轻而又轻地问,“如若,一直无孕,此药是否对身体无害。”
木岫艰难地应道:“是。”
“是了。”秦岁晏唇边逸了一缕冷笑,眼眸冰冷,“朕也喝过,却全然无感。”
木岫心中一阵发紧。
之前他想着,陆府送进来给皇后的药,就算不是什么上等补品,也不至于对人有害。
是以看秦岁晏喝下药的时候,心中并没有太多感触。
谁知道这药竟如此凶险,毒发时会全身痉挛最后抽痛而死。
主子当时不愿意接那封密信,应该是根本不想看到自己的猜测被证实吧。
他竟甘愿陪着皇后喝下毒药,同生共死。
木岫一时只觉得五味杂陈,怔怔在原地立着,心神却十分不稳。
密信很快被投入紫金炉中焚烧成了灰烬,而秦岁晏早已伏案书写着什么。
殿中一片寂静,只有窗外时不时传来两声凄厉的鸟鸣。
不知过了多久,秦岁晏站起身来,突兀地咳嗽了起来。
然而他很快执了一方素帕捂住唇边,重又俯下身继续在一封奏折上批阅着。
末了,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啪”,仿佛脆木折断的声音。
木岫紧张地朝秦岁晏看去,一眼便察觉出握着紫毫笔的手用的力道大得有些不正常,青筋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