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崽崽送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有些想不起来。但是“面膜”这两个字好像在她心中留下过非常深刻的印象,千愿冥思苦想片刻,忽地恍然。
“啊,你是说那一天。”她回忆着:“我给你送了个面膜,第二天早上上线时还以为你拿到了魔法少女的变身器。头发剪了,露出来的眼睛跟葡萄一样——不过不是那一天,是后来搬到新的公寓里的那段时间。”
千愿顿了顿,好奇道:“怎么这么问?”
这个问题也有些难以回答,岑寒沉默了好几秒,偏过头,对着旁边的车窗。
一句话在他咽喉上上下下,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简言意骇道:“……那时候觉得你嫌我丑。你说吓一跳,我就想起来了。”
千愿震惊了。
眼前恰巧是红灯,她握着方向盘,忍不住扭过头,瞪大眼睛瞅着崽崽的侧脸:“你对你自己的颜值是不是有点儿太没自知之明了?”
岑寒说:“如果你看到了那时候的我,你也会觉得不好看。”
他那时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的傀儡,失去灵魂,在地狱中茫然游荡。肤色是病态的白,嘴唇同样毫无血色,眼底还泛着熬夜过度的青黑。
窗外的后视镜上映着他的脸,岑寒蹙了蹙眉,收回目光。
他的语气太过笃定,像是真真切切地这么认为。千愿忍不住反驳:“才不是,我知道那时候就有女同学偷偷喜欢你了。”
岑寒:“……?”
绿灯亮起,千愿重新看向前方,嘴里嘀嘀咕咕:“贫民窟到处都是泥,人家还往那边跑,就是为了见你,鞋子上都沾了泥巴也不在意。”
岑寒完全愣住了。
她说的什么同学他不在乎,但不知怎的,一种难以描述的危机感在他脑中敲响警钟。
这些话很危险,他的直觉这么告诉他。于是他开口,认真道:“没有的事。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