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现在就像是一只误入了狼群的小白兔。”一片安静中一道机械音忽然响起来,煞有其事地点评道:“主人,您收一收吧,根据体型数据分析,父亲跑起来可是很快的。”
千愿:“……”
她忍不住转头看了礼物一一眼,又扭回头。
礼物一说崽崽暂时没有见她的意向,她将那句话记得很牢。而如今这只崽站在她的面前,对那些年的消失不见没有只言片语,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啊,礼物一刚才的那句话,是想说逼紧了他就会跑掉吗?这是它分析出来的结果吗?
千愿忽然觉得有点儿委屈,嘴唇抿得更紧了,语气也有点儿紧绷:“你还一直瞒着我。”
“……嗯。”眼前的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比少年时期更加低沉冷淡,在她面前时却有点发哑。岑寒终于抬起眼,有勇气将目光放在她的脸上。
与六年前几乎是没有变化的,岁月在她的身上似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他近乎贪婪地匆匆一扫,将她的容貌烙印。
被她发现了。她板着脸,看不出什么开心的神色……好像还有些生气。
他的心脏像是被锐利的针刺了一小块,说不出的、隐秘的疼痛在五脏六腑间蔓延。
分明终于要迎来判决,他反而有了一种解脱感。他或许一直都是不愿意只能远远看着她的,毕竟人的本性中便带着贪婪。
从窗口进来的风吹过他的脸,意外地不寒冷,反而带着丝丝温度。
“是我。午餐也是我送的。对不起。”
他开口承认,稍稍别过脸,那是一个与从前一样的小动作:“……瞒着你,怕你知道,怕你不想看见我。”
“我找了你很久。”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几秒,又像是漫长的六年。他的下颌线微微绷紧,不知是咬住了牙还是在压抑情不自禁。
最后他轻轻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