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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愿拍了拍手心的灰,双手合十,小幅度前前后后地晃了晃。

“崽崽保佑,”她小声念叨着,“崽崽爸爸妈妈也保佑,欧气附体!这都好几个月了,让我快点儿找到线索吧,求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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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寒没有带着一身伤回家。

他刚刚获得了重新走路的权利,身体不可能比那些混混健壮。但他也不是从前那个破罐子破摔对自己身体都不管不顾的岑寒了,怕她担心难过,上学前就做好了防身的小道具,揣在裤兜里。

没多大攻击性,没法让人流血,但也能让那些小混混吃上苦头。

那个黄毛混混被他掀在地上的时候还吱哇乱叫,骂他贼,骂他不男人,打个架还要借助外力。这帮人三番两次围殴别人的时候倒不记得这番话了,岑寒嘲讽都懒得,沉默凶狠地按着他揍。

但打架终归不可能毫发无损,他下巴破了一块,手臂腹部也一片淤青,紫黑色的一片印子看着颇为吓人。岑寒放学后就先去了趟雇佣兵酒馆,找简哥借了医疗喷雾,等伤口不大明显了才回的家。

干架时那些混混都没好话,注意到他在意他父亲,揪着不明不白死去的岑霄远一阵辱骂嘲讽。回家时岑寒半点都不觉得解气,陈年埋在心底的郁结还更深了些。

父亲没有叛变,却被千夫所指,成为了星球的罪人。

他的情绪向来不外漏,那些郁气独自沉淀,最为化为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沉甸甸坠在心里。

公寓里灯亮着,岑寒站在门口,开门前先扯了扯袖子,又打开光脑瞥了眼自己的脸,确定看不出伤后,这才进屋。

“我回来了。”

她盘腿坐在客厅地上,是小光人的形态,眼睛盯着虚空的某一点,大概是在看那些“光屏”。

岑寒走过去,眉间几不可察地拧起,对她说:“地上凉。”

她似乎小小吓了一跳,抬头时脸上神色却振奋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