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崽崽轮廓仍旧青涩,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被满场的观众围绕注目,却半点都不露怯。她看着那张照片,忽然注意到了什么。
在观众席的一角,一个看上去和崽崽差不大的少年站在那里,直直瞪着崽崽,神色有几分阴郁。
千愿注视着他的外表特征,感觉自己似乎没有见过这个人。
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等到显示灯转绿、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千愿已经将崽崽从前的照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出来的医生眉眼放松愉悦,她上前一步,没有问话,绑在心口的巨石就已经松掉了。
——手术很成功。
在手术后一个星期,千愿终于看见了崽崽站起来走路的样子。他的步态与正常人的姿态仍有差别,但比起复健训练时已经好上许多。
不过他的眼睛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医生说他现在的眼睛会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剔透的感觉,千愿左看右看,觉得崽崽的瞳仁还是跟以前一样黑沉沉的。
岑寒成功摆脱轮椅出院的第一天,千愿进行每日签到的抽奖时抽到了一个花篮。
很特别的花篮,里面的花是,白绵绵软蓬蓬。和崽崽吃完饭之后,她和小人并肩坐在床上,分着吃花篮。
“崽,”她由衷地感到开心,这一整天几乎都跟在崽崽身后瞧他,咬着傻乐,一句话翻来覆去地重复:“你终于可以走路啦。”
岑寒转头看着她,没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唇角弯起来,向来冷淡的眼神融化成雪水。
开学那一天千愿的公会要开公会战,k的公会会长是樱桃子的死对头。这位向来佛系的会长下了死命令,只要不是有课要上班断腿车祸进了icu,爬都要爬起来上公会战战场。这种情况下千愿实在没法推辞,只好让崽崽一个人去上学。
岑寒没有说什么。
他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需要别人陪着上学。开学当天,他一个人走进学校,连书包都没有带。
一个冬休过去,学院里的小残废就不用坐轮椅了。岑寒走在路上时没有人认出他是谁,直到他走进班级,忽视那些好奇的打量,独自走到那个阴暗角落里坐下时,学生们才哗然炸开。
“我靠,那是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