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愿觉得自己的这只崽崽好像有点儿迷信。
她捧着带着几分烫意的饭碗,感到又懵又好笑。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离谱,以至于猜想刚冒出来的第一秒,她便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说不定崽崽只是多了一项课外兴趣,或者突然进入了中二期。
但崽崽那表情太过惶然,像是做错事的小狗被当场抓获,不敢吱声,只能耷拉着耳朵、睁着黑溜溜的眼睛,连尾巴都不敢摇,眼巴巴地盯着主人瞧。
联想起他之前说过的祭品,千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因为她太久没回来,崽崽去翻各种书籍,企图寻找能够找回她的方式。
虽说他使用的方法令她无奈,但千愿仍然感到心中有阵阵暖流漫过。
在游戏里,有个人这么在意她。
“吃呀,崽崽。”
她若无其事地把书放到一旁,伸出筷子给崽崽夹菜。团子小人那紧张兮兮的神色显然一松,身后无形的尾巴重新开始晃来晃去。
千愿忍住笑,自己也拿着勺子,吃了一口米饭。
——没有味道。
毕竟这是一款养成游戏,确实没有必要砸钱制作味觉系统。她不以为意,咽下半点滋味都没有的饭菜。
外面的落雷声不知不觉中停了,帝都的高楼大厦与贫民窟的低矮平房皆被朦胧烟雨笼罩,玻璃窗上滑过蜿蜒水痕。屋内一片安宁静好,只余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
岑寒有一瞬的恍惚。
万般难以诉说的喜怒哀乐都与饭菜上的薄薄雾气一同消散在空气里,他设想过无数种她回来时的情景,就连最恶劣的画面都想象过——前几天夜晚他从噩梦中惊醒,梦见她被囚于在六芒星中央,与他对峙,恼怒地喊他“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