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闭了闭眼,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
走廊上空无一人,教室的门窗紧闭,他坐在轮椅上,突兀地开口。
“……我是岑霄远的儿子。”
耳边没什么动静。
“岑霄远。”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放得很轻,像是生怕打碎什么美梦。
“生于军事世家,父亲母亲皆为军人,年纪轻轻就是帝国的指挥官,深受皇帝信赖。”
“……三年前的冬季,他停泊在帝都外非军区的飞船突然向帝都星开火,随之自毁。军方在他的住所内发现了有关叛变的蛛丝马迹,上面有岑霄远本人的指纹。”
“这场突然袭击导致帝都星遭受辐射,新月的零辐射星球再次少了一颗。帝国中央科研所曾发表文章,称岑霄远毁灭了帝国的心脏——”
手背上的触感突然消失,岑寒强作平静的陈述一滞,手指神经质地蜷了蜷,难以言喻的恐慌在那一瞬间占领了他的心脏。
所有理智的分析与冷漠至极的自我解剖都化为一吹即散的灰烬,他几乎立刻就后悔了,下意识地地动了动唇,沙哑开口道:“我——”
下一秒,他的全部动作倏然停滞,像是被抽去发条的玩偶,僵硬地坐在那里。
千愿直起身,凶巴巴地捏住小人的包子脸,将脸颊往两边扯。
团子小人脸上刚才如玻璃般易碎的脆弱与不安都变形得看不出来了,千愿还没解气,再次恼火地看了眼日记本。
崽崽刚提起“岑霄远”这个名字,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机智地翻开作弊器……咳,日记本。看到日记上跳出【岑寒发表重要讲话。】这一段记录时,她还懵了一下,差点笑出声。
没想到接下来的记录就瞬间变了个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