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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恐怕在这颗星球上,没有人会为他打抱不平。

岑寒抬起眼,未曾试图辩解,冷冰冰的目光掠过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讥笑面庞,面无表情地出了教室。

现在已经是冬季了,他身上单薄的衣物无法抵挡狂烈的寒风,薄唇都被冻得青紫。少年人正是长高拔条的时候,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他的胃就已经饿到灼烧疼痛。

岑寒舔舔干涩开裂的唇,身体的寒冷饥饿实在难以忍受,他低头企图避开劈头盖脸而来的狂风,手掌摁住腹部,指骨在干瘦皲裂的皮肤下显得格外凸出。

然而冰凉的掌心无法带来分毫暖意,过度的用力反而让手背上早晨落下的伤口再次崩裂。

他漠然垂眼,那细细绵绵的痛意是转移注意力的最佳方式。

有人从长廊上走过,偶尔投向他的眼神轻蔑嫌恶,岑寒低着眼,懒得抬头看他们。

教室中书声琅琅,坐在窗边的唐真真终于没能忍住,偏了偏脑袋,眼睛悄悄往外瞧,看向窗外的那个少年。

他坐在那儿,只露出侧脸。鼻梁高挺,下颌线漂亮流畅,就连嘴唇的线条都是她记忆中耀眼的模样。

但那双被长长额发遮住了的眼睛、单薄陈旧的衣衫、身下的轮椅,都在告诉她这些年天翻地覆的变化。

唐真真咽了咽口水,飞快扭回头,视线定在光脑上。

同桌问她:“真真,你怎么了?”

唐真真嘴唇动了动,说:“没、没什么。”

……

最后一节课上完,岑寒转动轮椅,离开学院。

“看,那就是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