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他一喝,齐齐噤了声。
谭世春说得不无道理,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歹命在呢,屋子没了再建,猪羊死了就再养,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谭世春见那烦人的啜泣声总算弱了下去,便佝偻着腰,拍了拍逃命时沾在衣裳上的灰尘,走向霍珏,拱手作揖道:“老叟多谢霍公子的救命之恩。”
他这一道谢,身后一众百姓也恍然清醒过来,同时站起身,冲霍珏道:“多谢霍公子!”
道谢声一道连一道,渐渐压过了已然弱下的地鸣声,连几名小儿都学着自家爹娘的模样拱手道谢。
此情此景,莫说是一路跟随霍珏来到临安的何舟了,便连快马加鞭赶来的宗彧都心有触动。
他下意识望向被众人团团围住的霍珏。
却见那人面色平淡,长睫低垂,既不为那声势浩荡的地动而惊慌,也不为万余名百姓的感激涕零而自得,端的是一派从容,端方自持。
宗彧出自并州宗家,本家这几年也?->>隽思肝缓笃鹬悖艿米迦丝粗兀渲凶钍苤跄康模闶亲趶那字蹲幼诳?br/>
宗奎乃去年的太原府解元,若无意外,宗奎与霍珏二月将在盛京一同参加会试。
族人对宗奎寄予厚望,盼着他澹台折桂,金殿夺魁。
宗奎此子很是有些恃才傲物,自小便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
从前宗彧觉着侄子既然才学过人,那傲便傲吧,毕竟人不轻狂枉少年,他自己便是过来人,很是能理解宗奎的狂傲。
可眼下若是拿宗奎与眼前这尚未弱冠的郎君相比,宗彧忽然觉得自己那侄子也无甚好傲的。
才华尚且不说,单单是这处变不惊、运筹帷幄的能力,宗奎那只孔雀便远远比不上霍小郎君。
这届会试,倒是能让他这侄子好好瞧瞧,何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宗彧非常不合时宜的,对二月的会试有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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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彧一行人刚入密林,霍珏便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