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掩住一抹叹息,还有棋子办事不力的怒意,随即吩咐下人:“轻装简行,起驾贝勒府。就说是探望大福晋。”
这个贝勒府,专指豪格的府邸。想到她“不经意”间的指点,还有豪格若有所悟,随即越发恭敬,称得上请教的态度,莽古济的笑容深了起来。
且让关雎宫那位得意一时。
不甚高调的马车经过闹市,忽然间车身一抖。莽古济皱眉,当即想要问话,忽闻心腹扮作的车夫凝重的嗓音:“主子,前头有人惊马,掉在地上生死不知,且掀翻数座摊贩,我们换一条路走。”
莽古济轻轻点头。
可天底下竟有那么巧合的事,那匹发狂的马不受控制,竟直直朝她的方位狂奔而来!
车夫大惊,死死拽着缰绳,强令马车调转方向。噩耗一个接着一个,刚刚转到安全地带,那匹马紧盯着他们不放,拉车的两马像是惧怕不已,同样开始发狂,它们刨起蹄子嘶鸣一声,往身边小巷横冲直撞地跑去!
不受控的马,具有毁天灭地的可怕威力。
马车裹挟着巨大的冲击,“砰”地一声撞上了石墙。
短短一瞬间,根本来不及反应。车夫当场毙命,莽古济没有直面冲击,却也重重磕在车厢上,霎时血流如注,她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半个时辰过后,阿娜日出了清宁宫的宫门,亲自给大福晋提膳。
她走在最前,身后跟着四个侍女。去往膳房的宫道很是安静,慢慢的,侍女一个接一个的消失,阿娜日察觉到不对,猛地回头,霎那间面色空白,心脏都要跳出胸腔。
一声尖叫咽在嗓子里,被迅速捂上的巾布所遮盖。阿娜日再也发不出声音,被两位侍从“搀扶”着往后花园走。
天色逐渐黑沉,伴随着清脆的哗啦声,她跌进了深水圆池。
站在岸边的侍从容貌普通,面色平静,在心里默念着数数。见左右无人,他们对视一眼,下水捞起阿娜日,继而神不知鬼不觉,将她扛到关雎宫极为偏僻的厢房里。
厢房没有点灯,唯独令牌闪着金光,足以看清阿娜日五花大绑的模样。
海兰珠神色淡淡:“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