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书院学费低,十一人中能出三位举子、足以证明他们的教学质量并不会比博文书院差,转学过来还能省钱,打算继续读书、但家境比较一般,负担博文书院学费本就有些勉强的,自然也就动了转学的心思。
以前的云川书院一年比一年破败,已经走了很多人,书院本来也不剩下多少学子了,好些院落都是空着的。如今有新的学子前来报名,云川书院自然是欢迎的,陶山长乐呵呵地将这些新来的学子收了下来,不过学费嘛,相比先前入学的学子就涨了一些,从二十两变成了四十两。
毕竟,先前那二十两的报名费,还是靠着温棠贴补书院,书院才能勉强存活下来的。
如今招收的学子越来越多,要是还按照以前的每人二十两,那温棠还得一直贴补书院,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每个学子一年交上四十两的报名费,差不多也足够维持书院的日常开销以及院落维护、还有用来支付夫子们的月钱。
而这四十两,对于转学的那些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这可比博文书院的几百两学费要划算多了。
见陶山长计划得这般周详,书院招生工作进行的井井有条,眼看着以后也不再需要她贴补了,温棠也乐得轻松。
她能帮的终究只是一时,帮不了书院一世,要是还按原来的价格,学子招收的越来越多,贴的钱也越来越多的话,她迟早也会吃不消。
如今书院能够自食其力,不依赖她的帮助也能够正常的经营下去,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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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穷酸书院好生猖狂,挖墙角都挖到我们书院了!”
云川书院这边正热闹的同时,博文书院之中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自从放榜那日以来,这已经是转学走的第四个学子了!”屋内有人拍着桌子,语气焦灼,“楚山长,继续这般下去,咱们博文书院的学子只怕是要走掉不少。”
他们书院本就是靠学子们每年上交的学费还有平日里的各种杂费来获得盈利,要是学子一个接一个转学去了云川书院,他们又如何继续从中获利。
这次他们博文书院一共五十一人参加,中举者五人。本来这个比例在书院之中并不算低,还算过得去。
偏偏这同行之间,最怕对比。云川书院十一中三,便将他们比了下去。
于是云川书院物美价廉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去。外面甚至传,博文书院收的学费比云川书院要高出十倍不止,反倒还比不上人家,傻子才会去白花那个钱呐。
博文书院的学子们自然不是傻子,至少,有一部分冲着读书去的不是。
说起来,这件事全怪那温家女当初横插一脚,要不是她,云川书院早就倒闭了,又哪里会有今日的麻烦事。
“叩叩”两声敲门声响起。
“进来。”楚山长语气沉闷地应了一声。
有小厮推门进来,低着头禀告道,“楚山长,府衙那边派了人过来,请您和书院的五位举子参加三日之后的鹿鸣宴。”
楚山长点点头,思忖了一下,“你去将文柏叫来,我交代他几句。”
这次谭文柏在乡试之中发挥得十分不错,考中了第二名,也算是给他们博文书院挣回了一点脸面。只可惜,这第二名相比榜首来说,受到的关注度却是要少得多。
扬州城如今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一届的秋闱解元是一位姓梁的寒门举子,却很少有人会去了解,排名第二的举子姓甚名谁。这世道便是如此,第一名总是让人印象深刻的。
至于第二名,终究是略逊一筹,是谁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文柏,虽然说先前的乡试那梁明轩侥幸压了你一头,但若是你能在这鹿鸣宴表现出众,也是个不错的扬名机会。”楚山长拍拍谭文柏的肩膀,安慰道。只是心头还是有些遗憾,怎么偏偏就让那梁明轩夺了榜首,若是谭文柏得了这榜首,他们博文书院就是连出两届解元,名声肯定会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