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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冉清了清嗓子,忐忑地斟酌语句,问了出来:“易先生,听说三年前,我到巴黎演出时,你曾经夸过我……”

顿了顿,她赶紧补充:“我们那出舞剧,舞剧名叫《荆棘鸟》。”

“对。”易斯谦坦然地说:“夸的是你。”

安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随后而来的是被人肯定的兴奋感。

就像很多年前的生日会上,收到芭蕾舞者水晶灯,见到灯边鼓励她继续跳舞时的心情。

安冉开心得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幸好对方没办法看到她的神情。

“你们男生都这么直接,不需要委婉地表达吗?”

易斯谦的心情似乎也挺愉悦,缠绕上若有若无的哑音,仿佛沉醉在迷人的夜色里,“易太太要亲自指点一下什么是委婉表达吗?”

“那倒也不用。”安冉难得有了得知他身份前的状态,话语里都有了绵软的调调,“谁让别人平常很少听你夸人。都说资本家很吝啬,我还以为你是一个难施舍好话的人。”

“再吝啬的资本家在遇到美好的事物时,也是会不吝赞美的。”易斯谦的尾音捎着些微轻淡的笑意,“我可能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但看到所谓的高雅艺术时,也是能停下来看几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安冉自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

身为易老爷子的老来子,即便很早就被送去海外,他过得也是最纸醉金迷的生活,接受最顶尖的精英教育。

他不靠易家,单枪匹马纵横金融街那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点鉴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