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兰廷压根不在床上,而是站在她的身后,垂眼:“嫂嫂,你怎么来了?”
他的样子异常地冷漠,披着头发,带着一丝审视,望着她。
经过这一番折腾,霉值已快逼近66了。桑洱哪有时间去分辨他的表情,只知道自己有救了,踉跄了一下,露出了笑容,朝他走去,似乎想抱住他。
只是,下一秒,她的额头就被一根手指顶住了,无法再向前半步。
尉迟兰廷淡声道:“离我远点。”
“我说过了,我讨厌脏东西。”
尉迟兰廷望见眼前的少女瑟缩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地提着脏兮兮的衣摆。眼眸仿佛也泛了一层湿意。
真的——很像当年某个雨夜,趴在门口,朝他乞怜求活命的那只东西。
“这就哭了?”尉迟兰廷抱着臂,微微俯身,寸寸细看她的神色,轻言慢语:“真意外,我以为嫂嫂听不懂呢。”
说完,他就撇下桑洱,走向床边了。
桑洱摸不准他什么意思,无措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跟随着他。
应该不是错觉——尉迟兰廷现在的心情,似乎很差。
他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嫂嫂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我和你开玩笑的。下着大雨过来找我,总不至于是准备在窗边站一个晚上吧?”
听见这话,桑洱回神,用手背擦了擦眼,朝他走去。
傻子不记仇,还认死理。
认准了一个人对她好,即使被他欺负了,也会傻乎乎地照单全收。记吃不记打,一招手就巴巴地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