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德康板着脸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又有一个内侍在旁边笑:“皇上宝刀未老,还真是威风,听着丽妃娘娘这声音……哎哎呀,真是要酥到骨子里去了。”
有人踢了他一脚:“你知道个啥,未必你还做过那事?”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那内侍横了一眼:“以前伺候皇上在各宫娘娘那边安寝时,好多次都听到这样的声音哪。”
众人在外边轻声取笑,里边的声响越来越大,竟然持续了快半个时辰。
“蔡公公,你说皇上今晚怎么会这样兴致高啊?”有人站得腿都有些发麻:“这月亮看着都从中天要落下来了呢。”
蔡德康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个屁,皇上养精蓄锐这么多日,总得要泄洪罢?”
迷恋上道教以及炼丹,皇上翻嫔妃牌子的次数越来越少,最近更是差不多一个半月没有召过嫔妃就寝,只有每个月的初一与十五照惯例歇在坤宁宫,只不过好像两人似乎兴致缺缺,都没有任何动静,一觉睡到大天亮。
今晚难得皇上有这般好兴致,就让他好好放松一回。
蔡德康带着那几个内侍在外边又站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里边传来一声惊叫:“皇上,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薛丽妃的声音急促而慌张,蔡德康心中一慌,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
帐幔并没有低垂,床上两具身子正在交缠着,薛丽妃通身雪白的肌肤实在是扎眼。
永明帝正瘫在那片雪白的肌肤之上,双目紧闭,嘴角有涎水流出。
“快,快把皇上扶起来。”蔡德康慌了神:“赶紧去一个人到太医院找太医,再去一个到坤宁宫去禀报皇后娘娘。”
两个内侍应声而去,其余的人都奔了过来帮着蔡德康来扶永明帝,但是令他们吃惊的是,那两具身子竟然紧紧的连在一起,拉都拉不出来。
“这……”蔡德康额头上汗珠子滚滚,低头看了一眼薛丽妃,她的一双手正捂着前胸,又是惊恐又是恼怒,一张樱桃小嘴叭叭叭的在骂人:“该死的奴才,竟然敢偷窥本宫!”
“娘娘,你还是闭嘴罢,还不知道你以后能不能住在这交趾宫呢。”
站在蔡德康旁边的内侍哼了一句:“我们是奴才不假,可我们这些奴才也不是丽妃娘娘能随意作践的。”
眼见着永明帝根本挪不开,蔡德康的眸子渐渐深沉起来,他让内侍们扶着永明帝,自己到内室到处走了一圈,发现靠墙的那个多宝格上有一个黑檀木锦盒打开着,他走过去看了一眼,就见到盒子里用锦缎打底,上边摆放着数颗红色的药丸。
蔡德康拿出了一颗红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色一变。
“丽妃娘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给皇上服用这种禁药!”
“蔡公公……”薛丽妃牙齿战战:“这红丸乃是太医院所配制,皇上知晓的。”
“皇上知晓?”蔡德康冷冷一笑:“皇上现在都没有醒过来,怎么能证明你说的话便是真的?”
薛丽妃在永明帝身下挣扎着,这具身子实在太重了,她感觉自己几乎都要被压成了一张纸。
“皇后娘娘驾到。”
外边传来了清亮的一嗓子,蔡德康精神一振,捧了那个黑檀木盒子便朝外边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