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疯魔了不成?描金赶紧上前一步扯住了谢芳容的衣袖:“姑娘,你快莫要到这里拦住崔二公子了,我们回程园去罢。”
谢芳容都不搭理她,伸手扶了一下云鬓里插着的那支金钗,仰起脸来,笑意盈盈道:“崔状元,你怎么都不看我一眼?”
崔景行懒得与她多扯,迈步就往前边去,谢芳容却赶紧闪到了一旁径直挡住了他。
“崔状元……”谢芳容的脸色微红,粉面含春:“我……”
这话还未说出口,就见崔景行朝后退了一步,双脚点地,穿着白色长袍的圣旨已经拔地而起,直接从地面跃起,从谢芳容与描金的头顶上飞了过去,落到了前方的地面上。
谢芳容和描金都大吃一惊,没想到崔景行居然能够像变戏法一样地从他面前消失,两人瞠目结舌的转过头去望向站在那边的崔景行,完全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崔状元,崔状元!”谢芳容快步朝前边跑了过去,气喘吁吁的想追上崔景行,但是崔景行并没有给她机会,大步流星的朝前走过去——不,准确的说是脚尖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地上,整个人仿佛飞了起来,几起几落就在花园小径深处不见了踪影。
谢芳容拎起裙子一路小跑追都没有能够追上崔景行,看着早已人迹渺渺的园林,谢芳容有些难受,一只手抓住了帕子放在嘴唇边上,喃喃自语道:“崔状元,难道就这么样厌弃我吗?”
描金赶上来安慰她:“姑娘。这各人有各人的缘分,你又何必苦苦追求不属于你的那缘分呢?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我看崔状元对你也没有什么意思呀。”
“住嘴。”谢芳容生气地瞪住了她:“崔状元哪是对我没有什么意思?若不是因为有那个顾得欢从中作梗,我与崔状元的姻缘就已经定了下来。”
谢芳容侧着头想了想嘴角浮现了一丝阴冷的笑:“自小到大,我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
描金看着她脸色不对,小心翼翼道:“姑娘,你可别再想这事情啦,还是回房去安安稳稳的歇着罢。”
“回房去。”
谢芳容嘴角那一丝笑容未消,转背就朝程园走了过去,她的脚步风风火火,描金赶紧拔足就追,可却似乎总和她有一定的距离,怎么追都追不上。
描金一路小跑跟在后边,心中有几分吃惊,姑娘与以前相比,好像变了许多,她以前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走路说话都慢条斯理讲求优雅,现在瞧着却成了一个泼妇似的。
回到程园,谢芳容便打发婆子去请崔景程。
“将崔大公子找过来,我有事与他商议。”
婆子不明就里,心中还以为自家姑娘终于想通了,准备要在宁德侯府安安分分的住下来,不免心中高兴,阿弥陀佛,姑娘总算不再那样疯疯癫癫了。
描金跟着跑进房间的时候,谢芳容正吩咐丫鬟们磨墨。
“姑娘,你是要写诗了么?”描金看到谢芳容笑意盈盈坐在书桌旁,心中也缓了缓,她真希望以前那个谢三小姐快些回来,即便是有时会怼她的姐妹,会惩罚她们这些奴婢,可总之还是个正常的人,大家闺秀该做的事她都会做,出格的言语举止她都没有。
谢芳容没有回答她,只是手里拿起笔开始在纸上绘画。
她画了一处园林,一个身影腾空而起飘在半空中,衣袂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