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花厅四周的格栅漏出来一条条金色的阳光,看上去温暖又明亮。
而老侯夫人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无形给这里增加了一种紧张气氛。
“祖母,我陪着得欢与顾夫人出去听戏。”
这气氛让崔景行觉得有些不自在,赶紧拉了拉顾得欢,准备撤退。
“崔状元……”谢芳容又眼泪婆娑的喊住他。
崔景行有些暴躁,若谢芳容不是个女子,他一定冲上去一顿暴打,将她的脸打得像一个猪头。
自己说得这般清楚了,她还当听不懂?真是服了这样的女人,居然还被夸为京城第一美人加才女,这能有什么才?脑子里完全都是水,摇一摇能听到大海的声音。
顾得欢笑着朝花厅外边走:“阿行,你留下来处置了这个麻烦再说,我陪我母亲到外边去走走看看。”
崔景行追着跑了出来:“我陪你去转一转。”
顾得欢看了谢芳容一眼:“怎么,你不和她将话说清楚?”
“她管我什么事?方才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崔景行厌恶的看了谢芳容一眼:“我不认识她,也从来未曾对她笑过,全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说完这话,他也没等侯夫人发话,陪着顾得欢走出了花厅。
谢芳容有些绝望的看着崔景行的背影,眼泪珠子簌簌的掉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是老了,都看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就在谢大夫人觉得如芒在背的时候,老侯夫人终于开了口。
她开口的时机把握得很好,她是看着谢大夫人已经有些快坐不住的时候这才发声,在心理上给谢大夫人一种暗示,她们秦国公府是有过失的一方,只能等着宁德侯府来提条件。
“老祖宗……”
崔大夫人才陪着笑脸出声,却被老侯夫人打断了:“老大媳妇,我可没有问你。”
见着老侯夫人眼风凌厉,崔大夫人赶紧乖乖的闭了嘴。
老大媳妇还真是蠢,自己难道是在问她吗?自己难道还需要问她吗?这问题不是需要秦国公府这边来交代清楚的吗?
谢大夫人耷拉着眼皮儿向下,一声不吭。
她还能说什么呢?自家女儿出乖露丑,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这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脑子里迅速转着弯,想着各种可能性。
被芳容这么一闹腾,这门亲事可能会得要毁掉吧——谁又能容忍自己儿媳妇孙媳妇心里有别的男人,哪怕那个男人也是老宁德侯的孙子?
谢大夫人皱着眉头,心事重重,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一只手藏在衣袖里捻来捻去,只恨不能将那一层薄纱扯烂才心里头舒服。
耳边传来老侯夫人的声音,让谢大夫人不得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