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欢,到京城女学念书,你要不要与我住到一处?”
莫愁一只手托腮,一边筹划着将来在京城怎么玩比较舒服,一想到能脱离父母的管束,莫愁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小鸟,自由自在翱翔在天空。
这种心情格外美好,看什么都是可爱的,带着一缕粉粉的颜色。
顾得欢冲着她笑:“不用了,你要么是住在你舅舅府上,要么是去宁德候府,我不跟过去凑热闹了。”
“怎么啦?”莫愁撒娇似的拉住顾得欢的衣袖:“宁德候府我才不会去住呢,我要住便住到我舅舅家里,我舅舅他人挺好的,几个表姐妹也很好相处,要是你与我一块儿住着,那便更好玩了。”
“我打算到京城买一处宅子。”
顾得欢早有筹备,左知州很大方的给了她一万两银子,她已经具备买房的能力。
虽说京城寸土寸金,可是买一处小宅子,一万两无论如何够用了。
崔景行回京城之前她就请他帮忙四处看看有没有靠近京城女学的宅子,大小不拘,只要不超过一万两银子就行——京城的学区房应该比较贵,但再贵也能拿下一个容身之所,一个人住,能要多少面积呢。
“哇,你要在京城买地了?”莫愁惊奇的瞪大了眼睛:“要不要去把皇后娘娘赏赐的黄金拿出来?”
噢,对了,她还有黄金呢,她简直就是大周的新兴小富婆。
皇后娘娘赏的那些布已经做了不少匹,家里女眷的四时衣裳都各自做了好几套,阿爷直说自己用不着穿得那么好,只是在成衣铺子里买了几件新衣裳,现儿还剩一半在莫愁的衣帽间里放着。
自家院子盖好了,是可以把布匹宫花之类的搬回去,黄金自己带去京城备着开销,珍珠还是继续存放到莫愁那里,毕竟莫府的防护措施要严格得多,光是养着的护院就足够能将那些觊觎的宵小给赶跑。
要是把珍珠搬回顾家指不定哪天来几个强盗就直接把这一箱子珍珠抢光了,家人还有可能因此受到连累。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改日我把宫花布匹搬回去,珍珠依旧放到你那里,等着咱们进京的时候,你帮我把那些黄金给带出来,我到京城还得有开销。”
家里有马车就好办多了,不必要又借用莫府的车舆,顾得欢看了看笑得甜甜的莫愁,心中喟叹,她真是何其幸运能在大周收获这样一份纯真的友情,但愿她们之间不要有什么龉龌,一直要好好的。
回到家中时,挺意外的看到了一位访客。
“郑家寡母托我来说个媒……”
媒人一脸的笑,牙齿肉都露了出来。
这郑家寡母真是不开窍,年前找她去说这亲事,她总是犹犹豫豫,说顾家条件好,是不是想招郎入赘,她不愿意儿子低头一头,宁可去找个贫苦人家的女子能帮着她打理好家务分内事,让宝柱专心念书就行。
媒人再三保证顾家不需要招赘:“他家有个儿子哩,要招什么赘婿呢,成亲以后媳妇是嫁到你们家来过日子的。”
“你不是说人家有三出三进的院子么?”郑家寡母有些犹豫:“那可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她能吃得了苦?”
“哎呀呀,看您这话说的,不是好姑娘我还能跑过来给您做媒吗?顾家那姑娘,您可以去西城问问,出了名的勤快人,手脚利索心地善良还孝顺父母!”
媒人一通猛夸,只将顾欣说得天下少有,郑家寡母有些动心,可又不相信。
姑娘条件这么好,人家咋就看上自家宝柱了?自家可是穷得连老鼠都不上门的——因着根本偷不到什么东西吃,来了也是白来,不如到别家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