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新叶做事情很勤快,她也没有别的毛病,只是她没有想到公子会不让丫鬟们贴身伺候。”
崔景行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老是替她说好话?”
凝墨眼眸低垂,不敢出声。
“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崔景行瞅着他那表情,恍然大悟:“这个小丫鬟有什么好的,长得难看又笨手笨脚的。”
“公子,新叶很好的。”
凝墨有些不满,低低的嘀咕了一句。
崔景行瞧着他那着急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你看上了她,那我就为了你把她留下来吧。”
“多谢公子!”凝墨大喜,那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崔景行朝桌子呶呶嘴:“且去把水倒了再说,别高兴得该干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凝墨转身快步走到桌子旁边,端起盆子飞快的走了出去。
崔景行看着那个背影,无奈的叹息一声:“凝墨真是没眼光,为了个这样的女子就跟没骨头一样,也不知道挑个好一点的。”
他拿起书接着刚刚看到的地方朝下边看,这是翰林院那位名噪一时的苏翰林亲笔所撰,教天下读书人如何写策论的专著。自苏翰林高中状元以后,京城书肆的东家就花重金请他写了这部书,每年都要印刷好几次,供不应求,很多家境宽裕的读书郎甚至是一本书摸烂了以后又重新买一本来揣摩,那些没钱的就只能靠着笔抄了一遍又一遍。
这本书崔景行很早就买了,以前看过几段,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可就是不怎么能看得下去——苏翰林为了显示自己的本事,举的例子很多用的是一些孤僻的典故,用词有些诘屈聱牙,读下来甚是晦涩。
看着有些不爽,崔景行便将这本书扔到了书架上吃灰。
这次秋闱以后凝墨又把这本书找了出来:“公子,白石书院的夫子们都说这本书是必须要读的,苏翰林用词虽然有些难懂,可是多读几遍便会觉得他写的字字珠玑,对做策论大有裨益。”
没办法,崔景行只能硬着头皮重新啃一遍。
他心里默默的想,若是这次他能连中三元,他一定主动找京城书肆里的东家去商量写一本如何做策论的书,他一定要很亲民的用贴近生活的典例,要用平缓易懂的词句,不要故弄玄虚的显得自己特别高深。
硬着头皮又看了一篇文章,回味了好几遍,依旧没能嚼出什么甜来,他把书扔到了一旁,嘿然一笑。
状元是皇帝钦点,大抵他的文风受永明帝喜欢,故此天下人都想模仿,而这人是会变的,谁知道现在的永明帝和当年的喜好是不是一样?何必将自己最熟悉的丢了,屈意去追逐根本不属于自己的文风?
站起身朝外边看了一眼,内院靠墙的梅花盛开,十分娇艳。
白雪皑皑里,数点殷红,那是冬日里最动人的一角,崔景行忍不住走到了外边,折了几枝梅花回来插到房间的花瓶里。
半人高的琉璃瓶里插上几枝梅枝,静静的立在那里,格外好看,梅花的颜色红得像火焰,灿烂奔放。
崔景行拿出了笔,铺开纸开始画画。
没多久,宣纸上出现了几树梅花,梅树之下有少女披着黑色的大氅站在那里,明眸善睐巧笑嫣然。
“得欢。”
他轻轻唤了一声,只觉心间甜丝丝的一片。
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思念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每一句呼唤,每一份想念,都是爱你的形状。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第二更,千万不要错过啦
新叶:二公子动手打人了,好阔怕,呜呜呜……
崔景行:长得丑还到我面前乱晃,别怪我下手没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