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表哥说把我和你们一块送回去,一个也是送,两个也是送,送一批也是送。”莫愁抱住顾得欢的胳膊撒娇:“就怕路上有些什么意外呢。”
“若是崔公子能帮忙,这真是太好了。”
魏山长朝崔景行含笑点头:“我代禹州女学谢过崔公子。”
“山长不用客气,我士要是送表妹和顾小姐,你们只是捎带着一块儿送回去。”崔景行抬了抬下巴:“这样罢,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辰时我会带人在女学门口等你们。”
没容顾得欢反驳,这事情就如此说定了。
秋日的早晨亮得比较晚,天亮再起床便有些晚,顾得欢她们梳洗完毕以后正是辰时,此间莫愁的车舆已到宿舍门口。
“得欢,你那些东西便搬到我马上上罢,我这车比女学的车舆宽大牢固。”
魏山长与黄娘子没有反对。
实事求是的说,莫府的马车确实要比女学的好。
为了让女儿出行舒适,莫老爷特地制作了超大版的马车,车厢都差不多能比得上一个拔步床,不仅能容好几个人并排坐,宽度还能容得下一个人睡觉。马车的车辕车轮车轴都用最厚实最坚固的材料,承重能力强,顾得欢那几箱金银财宝自然是放到莫府的马车上比较合适。
车子缓缓驶出京城女学,看着那扇敞开的侧门,顾得欢忽然有些心跳加速。
掀开马车侧帘朝外看,崔景行牵着白马站在一棵大槐树下,身姿颀长又挺拔笔直,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文绉绉的样子。
这个人……难道也是宁德候府的护院?这个身板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啊。
“顾小姐。”崔景行快走两步到了马车旁边,笑容灿烂,一口洁白的牙齿晒着太阳,闪闪的发着亮。
“表哥,你可真偏心,怎么就不喊我。”
莫愁在旁边嘟起了嘴。
“你是自家人,这般熟了,还介意这些吗?”崔景行伸手摸了一下莫愁的脑袋:“你乖,别吵。”
莫愁一偏脑袋:“你别摸我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顾小姐,方才我们书院的夫子跟着过来了,他想托你带封信回禹州。”
那个中年人跟着走到了马车边,一双眼睛盯住了顾得欢,神情复杂。
“这位大叔,您想让我把信带给谁家?”
“我……”那个中年人眼眶忽然湿润了,他递过一个牛皮信封:“里边有地址,你到禹州把外边封皮揭开就知道了。”
他抬手擦了下眼睛,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顾小姐,你家里一切都还好罢?”
顾得欢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这位大叔认识她外祖父外祖母?
“还好,请问大叔怎么称呼?”
那个中年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用极其平缓的声音:“以后你会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他飞快的离开马车,几乎是用跑的那种姿势,儒衫擦着地面,扇起一阵细细的灰尘。
“崔公子,这人是谁啊?”
“我也不是很认识他,只知道他身上穿着的衣裳是我们白石书院夫子们授课时所穿。”崔景行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皱起眉头:“回京城以后我去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