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夫人悲愤的看了几人一眼,真是蠢到了极点,也不知道做点准备工作,带几个加了药的包子过去把那些猛犬迷晕再动手,这不就简单了吗?要知道京城女学的学生都是高门贵女,看家护院的人身手不厉害怎么能保护这些娇滴滴的小姐们呢?
总而言之,谢大夫人在这边舞了好一阵子,可顾得欢那里完全没有半点反应,谢大夫人用足全力打出去的拳头,只是略略推动了空气飘浮,对顾得欢毫无损失。
“母亲,怎么样才能让那个顾得欢丢脸啊……”谢芳容完全不知道谢大夫人已经为她做了太多,一个劲的在磋磨母亲:“看着她站在那里我就觉得心里头堵得慌。”
其余几项赛事的第一名都是京城女学的贵族小姐,唯有赛诗会状元是禹州的平民姑娘,谢芳容觉得在场的人个个在看她的笑话。
她是顶着京城第一才女第一美人的名头长大的,没想到在这最最关键的时刻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赛诗会的状元给别人夺走了,她不心甘,也非常难受。
谢大夫人拍了拍谢芳容的手,让她安静下来。
现在只能看最后一招了……
“我听说这次京城女学大比,永昌伯府的五小姐得了琴艺第一?”长公主看了看站在中央的五位小姐,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五小姐先来弹一曲暖暖场罢。”
“是。”
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小姐应声出列,福了福身,坐到了琴台后边。
顾得欢松了一口气,连忙坐回自己的位置。
这是才艺表演?弹琴倒也罢了,那个下棋和刺绣,该怎么表演啊?未必现场抓一个人来对弈或者是喊一批人和刺绣状元一起绣花?
琴声铮铮响起,声音清冽,节奏舒缓如行云流水。
弹琴之人肯定自小就开始练习,弹得确实不错,顾得欢看了看坐在琴台后边的那位小姐,她正低着头在弹琴,看不清眉眼,但是从她的身姿看起来便知是一位曼妙窈窕的少女。
“五小姐的琴果然弹得不错,”长公主笑眯眯的望向了皇后娘娘:“如此好琴艺怎能没有好诗呢?我听闻这次赛诗会状元顾小姐写的《春江花月夜》折服了大周一干才子,拼着得罪秦国公府都要护住金榜周全。娘娘,您对诗歌也是深有研究的,不如现儿让顾小姐临场写上一首,您来看看她的诗作究竟配不配得上状元美名?”
长公主出身金贵,自小便喜欢骑马射箭,一点都不文静,因着得了先皇宠爱,太后也没逼着她去念书弹琴,故此于音律诗歌上,她一窍不通,今日的赏秋会她本来不想参加,碍不过皇后娘娘的面子还是过来了。
还未到后宫门口,就见谢大夫人心事重重的站在一棵大枫树下,似乎在等什么人。
秦国公是长公主夫君的远房叔叔,见着谢大夫人,长公主便拉住缰绳与她闲聊了几句。
“令嫒诗才出众又生得如此貌美,太子妃是跑不了的。”
谢大夫人苦着一张脸道:“公主殿下谬赞,天外有天,说来惭愧,这次赛诗会小女没有比过别人。”
长公主愣了愣:“这京城里还有比令嫒更会写诗的小姐?”
“这次赛诗会的状元不是京城人氏,也不知道是哪个州郡女学送过来的,她写的那首诗众人都赞好……”谢大夫人简单的将那日放榜的事情说了一下,又皱眉叹气:“他们都说这诗如此豪迈流畅,断不能出于女子之手,可是谁又能证明说这诗不是她写的呢?”
“岂有此理,竟然弄虚作假!”
性子耿直嫉恶如仇的长公主勃然大怒:“我非得让这个姓顾的丢脸不可!”
“公主殿下,算了,事已至此何必再计较,众人皆知我家芳容精于诗歌,就算落到第二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对于那位顾小姐来说,能拿到赛诗会状元,自然是一件大事。”
谢大夫人委委屈屈的模样让长公主更加生气。
“不行,这怎么行?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靠着这些歪门邪道拿了第一,这真是让人气愤!”长公主一把拉住了谢大夫人的手,让她不要再说话:“这事情你且不要出声,看我来揭穿她的真面目!”
“这……”
谢大夫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长公主冷笑一声,打马扬鞭,直奔后宫门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