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吭哧吭哧拆獐子的时候,便听屋外一阵鸡飞狗跳——啊不,是鸡飞獐跳。

郁帘青拎着刀出门一看,就见他家的两只母鸡追着獐子满院子跑。

两只母鸡被养得油光水滑身材壮硕,凶起来分外剽悍,连野獐子都打不过它们。

獐子见郁帘青来了,“嗯嗯”叫着跳来藏在他身后。

与对他有种奇怪滤镜的森林动物们不同,两只家养老母鸡半点面子都不给郁帘青,连他都啄!

这回变成两只母鸡撵着郁帘青和獐子一起满院跑。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郁帘青崩溃,他知道自己作为掌门未来肯定要调节弟子关系,可没想到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家花和野花的纷争!

满院“咯咯咯哒”间,忽然传来“当啷”一声。

是两只野兔扒倒了饭盆,正大半个身子都趴在碗里一通狂吃。

喂鸡的玉米粒还是以前屋子里剩的,干得跟石头子一样。

母鸡当即扔下獐子又“哒哒哒”地过去撵兔子。

郁帘青:“……”

完全明白了。

他转身狐疑地望着獐子:“兔子就算了,为什么你还吃玉米?”

獐子靠着他的腿抬起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很无辜地看着他。

兔子虽也不能打,但胜在特别灵活,把两只老母鸡溜得一愣一愣的,还能偶尔偷颗玉米粒吃。

郁帘青舍不得他的双黄蛋,当即一挥手把所有动物找过来,呼呼啦啦带去了后院。

他指着绿油油的杂草田很豪迈地说:“吃吧!”

郁帘青看着这些疯狂干草的野生动物,十分不理解它们到底是什么毛病。

-

两人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把一只獐子拆好了。

郁帘青出去打水洗肉的时候,发现后院的动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大片荒草地肉眼可见地少了五分之一。

按照这个速度,说不定明天就能把两亩田修整好。

郁帘青不由得有点兴奋。

獐子皮就晾在厨房阴干,樟子肉分出一小部分中午炒着吃,其他的部分也同獐子皮一起先挂起来。

腊八看着案板上红红白白的樟子肉,掂着铲子道:“少爷,这肉要怎么做啊?”

郁帘青有点没反应过来:“嗯?你问我?”

腊八理直气壮:“少爷以前为了求仙天天露宿荒野,能有馒头野菜吃都算一顿好饭了,哪还有钱买肉啊!”

这种请得起家仆小厮的大家族,里面的规矩都很是严格,伺候的就是伺候的,掌勺的就是掌勺的,绝不可能窜行当。

腊八这蒸饭煮菜的手艺也都是被迫练起来的,水平也只能说一般,炖肉这技能还没条件点。

“看……看情况?”

郁帘青自己也就是个西红柿炒蛋的水平啊!

因此最后这盘肉端上来的时候……就十分不美妙。

也不知是老獐子肉本身就柴,还是因为辨不出生熟多炒了一会儿,就炒得实在太老了。

反正以郁帘青的牙口是实在嚼不动,两人只好把作为配菜的鲜蘑菇挑挑吃了。

郁帘青有些忧愁地看着房梁上这一片樟子肉,心里实在是没底。

第二天两人果真将杂草都拔完了。

郁帘青站在田地边等了一会儿,任务栏并没有变化。

果然光拔草是不行的,还得弄成能直接播种的状态。

这地不知多久没翻过了,硬得下不动钉耙,只能先用水将地浇一遍。

腊八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力气实在有限,提着水桶浇了半亩地以后终于累得不行了。

“少爷你不是修仙了吗?怎么连个仙术都使不出来?”

郁帘青也累得跟死狗一样,忍不住崩溃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都修仙了还要古法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