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真的坏,完全可以拿腿伤道德绑架原来的容婴,甚至可以pua一波,说我这样都是为了你。
可是谢凌没有。
他始终沉默寡言,也吃够了沉默寡言的亏。
哪怕对原来的妻子有情有义,也没让她知道一点背后的付出。
他把原来的容婴保护得太好。
这样会很辛苦。
容婴走上前,和谢凌并肩而立,她伸出指尖,握住了他微微颤抖的手,说:“我在。”
“我能护得住你。”
容婴说完松开手,她扬起折扇,做好被雷劈的准备,想要大杀一场尽尽兴,让对面那群油腻又爹味的老男人看看:什么叫废材的崛起。
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容婴甩出扇子,任由蓄满内力的扇面翻飞,扇子对准陈氏掌门,从他颊边狠狠划过后,再次回到容婴手里。
她漫不经心的弯唇,擦了擦扇面上沾染的血珠,控场后继续说:“诸位,怎么敢的呀?”
在我面前装逼?
我不允许。
她往前一步,看着捂脸后撤的陈氏掌门和众长老,寒了声线说:“我脾气不好,就说两件事。”
“一是把我小徒弟给我。”
“二是把三年前断我男人腿部筋脉的长老推出来。”
“我保证不打其他人。”
“不然的话,我今天就算毁了自己,也要你们陪葬。”
容婴话落,手中折扇再次飞出,打断一位蠢蠢欲动的长老的腿后,她笑得张狂:“我很敬佩不怕死的,尽管来。”
“来一个,我废一个。”
她厌恶极了这群道貌岸然的人,连眼尾都微微泛红,让谢凌悬着的一颗心越来越难过。
他该庆幸被她承认身份,得她庇护,却舍不得见她拼命。
更不想那样的惊雷再次降落,他回眸去看,会客厅外面的天色大变,越来越阴沉,天色沉沉往下压,像极了他被劈的那晚。
谢凌紧抿薄唇,他走上前,轻轻握住了容婴的手腕,也握住了她腕间的玉镯,说:“陈掌门,你不是想要容氏诀吗?”
“拿沉墨来换。”
这话一出,陈氏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老实说他们人虽然多,但个个都是一脉相承的利己主义,尤其是见识了容婴的锋利后,谁也不敢先出头。
他们可以肯定,这位容小姐使的不是太极的功夫,但比太极可怕千百倍,足以一招毙命。
谁也赌不起。
陈氏掌门是最会趋利避害,就着台阶下的人,他再次漾起笑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那样,对容婴伸手说:“容小姐,还请随我一起去本门暗牢。”
“早说不就好了?”容婴慢条斯理地收好折扇,她一点也不心疼容氏诀,因为这功法她深入解读并实践了。
里面涉及的是轻功入门,以及内力调息,对当世来说很稀罕,但对容婴这种走过武侠、仙侠世界的任务者来说,就是闹着样儿。
就说现在,只要给她纸笔,她就能写出比容氏诀更好的东西。
还是那句话,位面的碾压。
所以她才会被雷劈。
因为天道本身就是补不足而损有余,容婴相对于这个现代武侠世界来说,实在太“有余”了。
有余到约等于多余。
她知道,但不改。
容婴这个人是受不了委屈的。
她想,也许在没成为任务者之前,自己是个作天作地的公主。
被万千宠爱浇灌着,所以养成了不吃亏,有仇就报的性子。
说不好,或许还有人纵容她。
可是她想不起来了。
容婴摸了摸鼻尖,扯住谢凌的衣袖后,继续往前走。
她走得很慢,因为谢凌的腿不好。
她再次问陈氏掌门,“三年前,谁打的?”
对方迟迟不言。
反倒是谢凌坦荡,他说:“已经过去了,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