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北门,这段路是一条极其崎岖不平的道路,路上全是磕磕绊绊的石头,柯蓝穿着大衣,却也扔挡不住身体在地上一路摩擦带来的疼痛。
脖子上的绳子勒的她眼看着就要窒息了,她只能一只手攥着脖子上的绳子,另一只手尽力护着肚子,即便她已经感受到下身粘稠和冰冷的鲜血流到了腿上。
她张了张嘴,艰难地道,“求求你们,放了我……”
但其实她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来,再加上耳朵边上呼呼的风声,那些人根本听不见她说话。
她被绝望和死亡紧紧地包裹着,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她来的方向,心里一遍一遍念着顾宴深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念着:我的孩子。
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漆黑的夜空,升起了一轮并不清晰,反而模糊了边界的月亮,直到耳畔的风声,逐渐消失。
那三个男人,将车停在了一个不高的山坡坡上,解开了绑在车上的绳子,将浑身是血的柯蓝往下面的铁路推了下去……
陆华卿一直给柯蓝打打电话,都没有人接,下班后打给顾宴深,也没有人接,直到傅墨琛来接她下班,她上了车,柯蓝的电话突然被人接了起来,然后那头却是柯蓝的父母,他们告诉她,柯蓝出事了。
陆华卿挂了电话就开始哭,抽泣道,“快去江城东站北门,柯蓝出事了,顾宴深已经赶过去了。”
“你别哭,我往那边开。”傅墨琛感知到事情不对,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陆华卿拿纸擦着眼泪,“是我太蠢了,我早就应该想到,岑沫和江梦舒联手的目的就是柯蓝和顾氏,江梦舒能有什么目的?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报复柯蓝和顾宴深呐,慕紫儿帮她出谋划策,以从她手里换得些什么东西,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她心里无比自责,这一路上,她总在想,如果她能早点想到这一层,或许柯蓝就能避免这一次的事故了,是她,是她连累了他们。
入夜以后的江城格外寒冷,尤其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外,没有御风的建筑,连风都好像比平时更大一些。
前面路上的鲜血似乎消失了,顾宴深停了车,大声呼喊着柯蓝的名字,又颤抖着双手拿了手机照着路面,直到他看见鲜血往山坡下去了,他才深吸一口,然后屏住呼吸,将心悬在了心口,他往下面看了看,看见铁路边上蜷缩着的身体,确定那就是柯蓝。
她身上的大衣,是他早上亲自给她穿上的,即便破烂不堪,他也认识。
他练跑带滚的下了山坡,他跪在地上,到了她身边的时候,却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