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缩疼的时候,连同着她的腰也特别疼,可她不敢动,因为太疼了,动一下会更疼,是她的婆婆守在边上一直在跟她揉腰。
羊水破了,产褥垫是婆婆换的,孩子出生后,她身上都是血,也是婆婆帮着给清洗的,第一顿饭是婆婆喂的。
那么范东明呢?在她还没有疼到叫的时候,他在打游戏,她疼到哼,他承诺,去睡半个小时,后来就睡过了。
好不容易醒来,在床边看了看她,婆婆让他去睡,他又睡了。
月子里他打游戏,看电视,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话和她说,是婆婆伺候着吃喝。
她总是一言不发地睡一天,或者坐一天。
有的时候,婆婆见他一直打游戏,也会骂他,“少打点游戏,多陪蓝蓝说说话。”
当时那把打完,他确实停了,但不到半个小时,便又开始打牌了。
有一次,她跟他说,自己可能有点产后抑郁,他只说一句“别瞎想”便完了。
她记得在医院的时候,婆婆一直在搞卫生,洗衣服,自己妈妈闲着什么都不干,范东明家有些亲戚也在,事后,她说,“妈,东明家亲戚都在,他妈妈一上午没歇息,你怎么就坐的住呢?也不去搭把手。”
她妈说,“我的女儿啊,你就不能让你妈休息休息么?”
住院第五天,早上彩超检查,说要清宫,她电话给她妈,她妈说一会儿来医院。
后来,清宫完都没来,她妈说,你清完了,我就不来了,你还有两天出院,出院要回婆家,我可就不接你出院咯?
她说,好。
柯蓝爸爸心肌梗死,她住院引产的时候,顺便让她爸去医院住下,做个复查,他爸住院三天,他在二楼,柯蓝在四楼。
那晚生孩子,从那天下午四五点开始疼,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八点,孩子才生下来,她疼了十几个小时,连范东明他爸都来关心过一次,可她自己爸从头至尾没上楼来看她一眼,连孩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车里电台恰好放着袁娅维的《一生等你》,回想着过往那些,柯蓝不由得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