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卫隐的声音打破画面,纪长清恍然抬头。
那小娘子,是幼时的她,但那个狭小灰暗的角落,绝不是藏书阁。她到底曾在哪里看见过这句话?
“长清,”卫隐走近了,与她并肩站着,仰头看着高高低低的书架,“这些书是按什么分类的?”
“我不是在此处看到的。”纪长清淡淡说道。
“长清想起来了?”卫隐轻声道,“是在何处?”
不,她没想起来,那个灰暗狭小的角落仿佛是突然跳进脑海里的,她在此之前,应该并没有见过那个地方。纪长清默默看着周遭密密排列的书架,她为何会看到从不曾去过的地方?
她不说话,卫隐便也不说话,默默在近旁看她,她微微仰着头思索,额头、鼻尖、下巴形成一个流丽的弧度,像精心雕琢的玉人一般,可望不可即。
喉头有点痒,卫隐不舍得破坏这难得的独处,连忙低头捂嘴,却已经迟了,咳嗽声打破沉寂,纪长清看过来,卫隐忙道:“病体不支,让长清见笑了。”
纪长清伸指搭上他的脉门:“方才我粗粗一看,你四经八脉似乎受过损伤。”
若不是猝然受伤,又何至于一连三年,都无法来见她?卫隐眼中掠过一丝无奈:“是。”
“我不擅长此道,”纪长清放手,“张公远或许能治。”
“无妨,”卫隐靠近一步,眼波温柔,“长清如此相待,我已十分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