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怎么没有头绪?”贺兰浑轻描淡写,“东宫的桃符,还有张良娣的佛堂都有问题,尚书公待会儿跟太常寺和张家协调一下,我得审审他们。”

太常寺管着宫里的桃符制作,张家是苦主又是皇亲国戚,尽是些不好办的差事。苏德真皱着花白的眉头:“都是些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还不如交给大理寺。”

空气陡然一冷,敛尸房到了,苏德真抬眼,看见正中停着一具女尸,不觉就是一缩,他年纪大了,真不想看见这种血淋淋的场面:“贺兰啊,尸体有什么好看的?让仵作检验就行了。”

“我得亲眼看看,”贺兰浑没理他,自顾走进去,“昨夜的事情有些蹊跷。”

数盏明灯照得童凌波的尸体明晃晃地泛着灰白色,发髻拆散了,假髻放在边上,王俭正拿着剃刀剃头发,方便检验头皮上有没有伤痕,听见动静时抬头一看,立刻破口大骂:“贺兰浑,耶耶正要去找你,昨晚的事咱们没完!”

“安生验尸,”贺兰浑走到近前,低头查看尸体,“打架的事以后再说。”

嘶,剃刀划过,又一片头发齐根剃下,贺兰浑一把按住:“慢着,这是什么?”

灰白的头皮上一个针尖大的红点,可疑的血色。

“指甲划的,或者掉下来时擦伤,”王俭看了一眼,“这么小,不可能有问题。”

不可能有问题吗?贺兰浑想起童凌波坠落前空中一闪而过的微光,想起纪长清说的那句,藻井上有妖气,莱娘身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