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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一段时间,很快就到了当初肖衍立衣冠冢的那时。

每年的今天,小果都会雷打不动的去青山墓场看一看肖衍的墓。

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虽然明知道那里并没有她想见的人,但却会由于那里有一个简单的碑,便莫名感觉慰藉。

这天她早早结束了实验,又细心地给“光算”某些受损严重的零部件做了清洁以及保养,便点点墙角鱼缸里的不松口:“我今天要早点下班了,你跟不跟我走?”

自从三年前开始将工作方向转为动物神经传导的时候,她便把不松口搬到了实验室里陪她。不松口也喜欢呆在这里,自从来了这里,它就再也没出去过。

不过小果怕它闷,因此每次下班都会问它要不要跟自己一起离开。只是不松口显然不闷,每回被问到这个问题,它都不是装死就是立马缩回缸底,来个不闻不问。

原本她以为这回它又会像之前那样装死的,结果没想到不松口却是突然抬头,伸颈子触了触她的手背。

小果拿包的动作一顿:“你想走?”

不松口不会说话,只将步子往她的手边挪了挪,然后把脑袋轻轻靠在她的掌心蹭了蹭。

“你真的要走呀。”

小果弯起眼睛,然后俯身捧起了这只年迈的乌龟走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自从那年笑过之后她仿佛就失去了笑的能力,每回所能做到的最开心的表情都莫过于眼睛微弯,在眼角堆出一丝像笑又不像笑的纹路。

隔壁的科研所主任看到她抱着乌龟出来,顿时“哟”了一声:“几天不见,这乌龟又长大了好多,小果你都给它喂什么好吃的了啊?”

看到她,小果脚步微顿,下意识想返身进屋等会再走。

但是已经晚了。

这位科研所公认的最喜欢当红娘的李主任已经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我说小果啊,你今年也二十三了吧?还没恋爱吧?”

听到这熟悉的套话,小果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轻轻一挣就要结束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