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真真咬了咬牙。
“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a市，周一的上午，海鸥飞跃过沙滩鸣叫。
公寓中，窗帘微微透露着一点的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床上。
枕着床的少年动了动身子，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会儿，缓缓地睁开眼——
“早。”
……
白又睁大了眼睛，掀开了被子，差点掉下了床！
他揉了揉眼睛，惊道，“你……你……你是谁？”
“白又大人作为天选之人，怎么可以贵人多忘事呢？”
眼前的年轻女子浮在了半空中，黑色的长发垂落在白皙的肩膀处，即使脸色无比苍白，可也依然唇红齿白，明艳动人。
她在空中飘了一会儿，慢慢地站在地上，朝着白又歪了歪头，笑道——
“昨天白又大人在呼唤，我作为天庭的仙女被呼唤下凡，难道你都忘了？”
“哦，确实，”白又点了点头，“原来你是仙女啊，嗯，我明白了。看来吾昨晚的阵法起了效果，毕竟我作为天选之……不对吧？！”
白又一顿，怒声道，“你不就是那个鬼吗！？”
禾蕴勾唇道，“是啊，早上好，起床上学咯。”
白又一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
他去梳洗了一番，又做了一份早餐吃了后，去房间里打算换上制服。
他拿起了白衬衫和西装，把手放在了睡衣的扣子处，想要解开，又犹豫了一下，又轻轻解开，又犹豫了一下，最后转过头——
“愚蠢的鬼魂！”
白又涨红了脸，“我这等天选之人在更衣，你怎可偷窥！难道汝想偷窥天机？这对汝这等鬼魂来说，真是愚蠢无比的做法！”
“可我不是不能离你五米之外吗？”
禾蕴眨了眨眼，“你自己的房间这么大，怪我啊？”
白又脸色一僵。
他租的公寓很大，为了能够做阵法，他特地把能打通的房间全都打通，这样好便于他能在各个地方捣鼓。
也因此——
他的房间只有一层薄薄的名为“天机帘”的小帘子，连同着巨大的客厅。
白又僵着一张脸，道，“那我去浴……我去仙池换。”
“换一件衣服而已，没有什么啦。”禾蕴笑着安抚道，“而且我又不会看，就在这里赶紧换完了去上课吧。”
“……你真的不会趁机窥探天机？”
“说了不会，再不快点要迟到了。”
禾蕴说着就转过身去，去看他们学校的教科书去了。
白又看了一眼她，趁她转过去的时候，连忙把衣服脱了又套上了校服，等做完这一切再回过头的时候，禾蕴果然还在看教科书。
他咳嗽了两声，拿起了手提包道，“可以了。”
禾蕴转过来，飘到了他身后。
“没有想到区区一个鬼魂，居然能如此诚实，真是令我稍微有些刮目相看。”
白又哼了一声，打开了房门，反锁了起来，“虽说如果没有我的应允，任何鬼魂都无法近我身，但有窥探天机的机会，都不会错过。汝倒是不一样……”
“不是哦。”
禾蕴笑了笑，朝他亲切道——
“我只是对你这种高中生小孩子没什么兴趣。”
“……哼。有趣，有趣。”
……
白又的高中距离公寓不远，所以他都是骑着单车去。
他走到了公寓下，将自己的单车推了出来，刚要上车，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转过了头，看着禾蕴。
禾蕴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怎么了？”
白又看着她好一会儿，哼了一声，“果然是愚蠢的鬼魂啊。”
“……所以你到底怎么了？”
“你也看到了，我会御剑前往学校，你不过是区区一个鬼魂，要如何保持着五米的距离？你要知道，现在危机重重，若你稍微离开了五米之外，或许就会被发现行踪。”
禾蕴微微一愣。
虽然白又的说法依然非常中二，但是也非常有道理。
那天被白又解救后，她第一次跟着骑着单车的白又回家，那时候顾忌到她十分虚弱，白又稍微骑了几米就下了车，推着车和她一起走。
而那一次是在夜晚，贾真真还没有预料到她离开，现在肯定也加大了力度搜寻。
如果以不小心暴露的话……
“你可以坐在我身后，抓着我的衣服。”
禾蕴一怔，“嗯？”了一声。
白又咳嗽了两声，转过头冷哼了一下。
“愚蠢的鬼魂，果然是听不懂吾之言了吗？我说，我能碰得到你，所以你可以抓着我的衣服……听懂了吗？”
“啊，原来是这样啊。”
禾蕴立刻弯了弯眉眼，飘到了他的身边，轻轻拽住了他制服的衣角。
果然，她虽然会穿过一切，但是面对着白又，却真真切切地有了实感。
“我抓住了，”禾蕴笑道，“走吗？”
“……哦，抓紧了啊。”白又说道，“吾御剑可是很快的，到时候可不要丢了，没人找你。”
“嗯，”禾蕴轻笑道，“抓紧啦。”
白又转过头，确认她的确抓紧后，才转过头，骑起了单车。
他这一路骑得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快，本来十分钟的路程，却花了二十分钟才到到学校，所以到达门口的时候——
已经快要上课了。
纠察老师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看着人，打算预备铃声一响就开始记，白又堪堪在预备铃声的前一秒冲了进去，这才没被记下。
他松了口气，连忙把单车停在了车棚里，往教室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伸出手把制服外套给脱了，又把衬衫最上方的扣子给解开来，然后再把袖子给折了上来。
禾蕴在他身旁飘啊飘，有些好奇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这等天选之人，怎么可以和凡人一样的装束？”
白又说着，拍了拍手道，“只有这样，才能显得我与众不同，不被凡间所束缚，亦不被凡尘的规矩所困扰。”
“但是你为什么要到了教室在解开啊？”
“天选之人，自有天选之人的想法。”
“啊，难道是因为，要先躲过了门口的纠察才敢解开，要不然会被扣分？”
……
……
“……你乱说什么啊？你区区一介鬼魂，居然对我如此误解……”
白又涨红了脸，许久才憋出了一句话。
“……哼。有趣。”
他说着，慢吞吞地进了教室，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所坐的地方是靠窗的最后一排，禾蕴一开始还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要坐在这种地方，是不是为了方便玩手机。
哪只白又只是轻哼了一声，看向了窗外道——
“你不知道，这是天选之人的专坐吗？”
“咦，是吗？”
“当然，这是天选之人专座。在后排可以掩盖自己的气息，而在窗边，可以随时看到这凡尘发生了什么事情，好让我去拯救。”
“我还以为是按照成绩排的呢。”
“才不是！哼，我好像没告诉你吧，作为天选之人，除了法力极高外，对于凡间这等小儿科的考试，我也绰绰有余。”
白又说着就打开了自己的书包，从中拿出了一份成绩单来。
禾蕴好奇地凑上前一看，发现上面的成绩居然都接近满分，最后的评定也是s，真的如同他所说的绰绰有余。
“真厉害啊白大师。”
禾蕴趴在他的课桌上，翻看着他的成绩单，“白大师不愧是白大师，果然是天选之人，这天下除了您还有什么人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白又很是受用地抬起头来。
“那白大师这么厉害，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到啊？”
“当然了，这天下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白又蹙起了眉头，转头道，“你要干什么？窥探天机这类的我不做，灭世这种事虽然我可以做到，但是也不会做……”
“……没有灭世那么恐怖啦。”
“那是什么？看你区区一个鬼魂最近对我还算效忠的份上，如果不是很过分，或许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
“那就提前谢谢白大师啦。其实这件事啦……”
禾蕴卡了一眼窗外，神秘地笑了笑。
“要在放学后进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