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
过去韩家婆娘叨念着家里穷困,总是偏宠着自家孩子一些,等孩子大了就又开始操持婚事,然而一个意外的错误,使得孩子与自己天南地北间隔。
丈夫说起来是很省心的,平日里也不至于让自己一间扛起家里的活计,就是因为烦恼平溪镇的出路一日显得比一日要阴沉。
韩家婆娘还记得,前些日子丈夫先是不晓得从哪位大师那儿知道一些转运的法子,远在京城的儿子首先受益,接着就是平溪镇周围的土地得到那啥开发?
所以镇上的条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大伙儿的脸上也逐渐地有了笑意,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在往更乐观的方向去。
然而韩家婆娘在这个时候又为丈夫的情绪与性格丕变感到不安和焦虑,她说不上来是不是因为自己贪心?
男人有事业是好事情,所以偶尔因为这样总是不着家也很正常有应酬、身上带着不同女人的香水味儿大概也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不过也不晓得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总之韩家婆娘最近越来越长梦到早先他们一家三口虽然日子清苦,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样子。
团员一块儿,不寒不冷。
就算没能大鱼大肉,甚至连个拖拉机都没有碰过,但韩家婆娘却异常地安心,觉得无论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三个人绝对能同心协力地度过。
“怪了,难道是因为太幸福,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吗?”韩家婆娘嗤笑自己贪心又爱胡思乱想,况且自家男人是镇长,有点‘官威’那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此坐在地上自我开解了好半天,韩家婆娘这才又扶着桌子艰难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开始拿起竹篾打理。
──不过这为穷苦半生,又潦倒半生的女人却没有发现,自己编织的并不是竹篾,而是一根根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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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溪镇今天本来看着也是一如往常的宁静,除去有苏怀希领了一些朋友玩儿,其他方面都和先前没有什么两样。
镇上的人虽然因为山海镇的遭遇稍微有些敏感,但镇长韩叔调度事情总是极其有条理,所以大伙儿微微不安了半晌,很快地就又重新回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