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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长于花楼,又受多年的熏陶。

即便来到玉蝉的屋里并没有再被当女性教导,但由于身边的环境自然引导,忍冬看上去是偏弱气的。

何况他身上的伤也还没痊愈,此刻脸色苍白荏弱,说话也没办法使上什么力气,因此看起来就表现得无辜女气。

“玉蝉大人,自从那天跟您出去点金河夜游后我就经常作梦,梦到许多和现况一点也不符合的事情。”

似乎这样开口说话已经耗费了忍冬所有的勇气,所以他的声音很快地又缩起来,不自觉带上欲语还说的模样。

“在那个梦里,大家都说您对我不好,但我很快地成为玉珠楼的花魁,最后还和宗大少爷待在一起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对忍冬来说,有些事情本来是想都不敢想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觉得宗孟达不可能看得上自己──那就更别提对方始终围绕着玉蝉大人打转。

但理智是一回事,可随着‘梦境’不断地反复加深印象,并且逐步地‘揭露’更多再清晰不过的视角,忍冬心中却隐隐地动了。

彷佛有什么想法急不可耐地破土而出。

他长得也不算差,学习和表现都要比萤灯好。

中间玉蝉大人几次都曾让自己单独或陪着招待宗大少爷,或许就是因为宗大少爷对自己的印象不错,主动要求自己作陪的不是吗?

万一忍冬觉得要是万一宗大少爷喜欢自己呢?

那他是不是可以尝试着,为自己争取一下呢?

自小若浮萍,还被家人买来卖去。

要不是被姐姐找到,或许忍冬现在还不知沦落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