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忍冬你是不是醒了!”
守在忍冬身边一整天,中间还又出去帮忙楼里受伤的人包扎,累得悄悄趴在床边瞇了个盹儿的萤灯听到动静,连忙一个断头式的点头,接着双眼大亮地抬首看向床上的人儿。
“萤灯?”
忍冬的脑子还有些蒙,尚且分辨不出来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毕竟他似乎最后的时候,确实被一个人送到玉蝉大人的屋子里面受到保护,而玉蝉大人也的确用他自己的性命,把自己护在黑色的羽翼之下。
但,是谁,会这么孜孜不倦地想要杀害自己呢?
即便是花魁,客人们也并不见得会和他们谈心,顶多是在他们的身上宣泄自己的郁气与不满。
──这个行当并不好做,许多花魁在一路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时候,都是浑身血肉开颤,顶多是在人前尽可能地露出笑容,让自己保证在一个得宜的状态。
所以许多花魁会想要吸食‘梦毒’,那纯粹是因为需要止痛封闭自己的感官,避免在无尽的痛苦之中,会因为承受不住而崩溃。
不过也不是每座花楼都会位花魁与色子们提供这样东西,大概率会帮忙采买,可钱是要自己出的。
那天价一样的金额,几乎是让花魁们刚刚赚到手的烫钱,马上若潮水般又一次地流出去大半。
──最后可以留在自己身边的不过是少数,也没有人看得见这样的辛酸,都还以为靠着客人的赏赐,花魁们就能过得高枕无忧。
“忍冬!忍冬你醒醒!”
萤灯看到忍冬虽然睁开眼,但那双漂亮若流星的眼眸却黯淡无神,彷佛没有焦距般,心里‘嗝噔’一声。
虽说玉蝉大人已经尽可能地喂了解毒剂,那名叫做施沅的大夫也说他做不到更好,但谁都知道中毒是一件有着极高风险的事情。
你永远也不晓得这种毒有没有得解。
而且因为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所以就算解了,能够解到多少程度,那也多少会因人而异,有什么样的副作用都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