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镜放好,他走下楼。
目光凝聚,步履安稳,丝毫没有近视患者的茫然。
从一楼到负二楼安装了电梯,但蔺言深却独喜欢楼梯。
楼梯往下延伸,壁灯做得比较昏暗,长长一道,像是通往地狱。
略轻的脚步声,不疾不徐,渐渐隐去。
负二楼,灯火通明,把这一间地下室的每个角落照得通透。
悬吊的黑色拳击沙袋,锋利的飞刀放在深色托盘上,折射出冰冷尖锐的光,金属棍棒整齐地排列,甚至角落处还放着根本不允许私人持有的枪支。
黑色的墙壁光滑,一面上却有了深深浅浅的痕迹,看得出来这间暗室被使用了很多年。
蔺言深脱掉校服,换上了一身黑衣。
他穿着校服时,看上去清瘦,像弱不经风的少年,没了校服的遮盖,显出漂亮结实的肌肉,一眼明了,不是一时半会能锻炼出来的。
地下室的隔音做得很好,无论发出再大的声音,就算在这杀死一个人,外面也无人知晓。
蔺言深再次走出地下室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他上衣完全被汗水润湿,脸上的汗水随着下颌角滑落,勾勒出少年清晰的脸部轮廓。
分明很累,但他却把呼吸都控制得很好,脚步和刚来时也无两样。
他按下电梯,直达三楼。
出口,是他父亲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