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开防盗门赫然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张昱树垂眸, 淡淡道:“六十秒过了。”
段之愿喘着粗气解释:“我, 我怕吵醒, 我姥姥。”
空气和风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张昱树看着她。
因为出来的急,浓墨般的头发披散在肩上,他们俩离得近,近到张昱树能闻见她洗发露的香气。
外套也没来得及穿,奶油色的脖颈,如同融化在咖啡里的方糖。
纤瘦的锁骨拼凑出一字肩,她很瘦,到能通过睡衣看出她肩膀的形状。
张昱树先脱下自己的皮衣外套,往她肩上披。
无法通过她紧绷的脊背分辨出,究竟是紧张还是不情愿,那干脆就握住她的肩,揉了两下后又蹲下身。
段之愿下意识后退半步,鞋带已经被他握在手里。
他像是个游走在红尘的艺术家,又像个巧夺天工四海为家的流浪者。
屈膝蹲在地上,温柔地帮她系上鞋带。
可等他按着膝盖站起身时,段之愿看着他的眼睛,才意识到,他是一只猛虎。
“还冷吗?”他问她。
皮衣上有他残留的体温,不冷。
可段之愿心里有秘密,不敢与他对视,只是轻轻摇头。
她为什么这样,张昱树心里明镜似的。
他从车上拿下一个头盔,是她上次戴过的。
对上这双通透又干净的双眼,张昱树面无表情帮她扣上头盔。
而后降下护目镜。
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对这张脸说重话,即使段之愿真的很让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