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之骤然抬头。
“陛下,臣冤枉啊!”
陶鸿正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满面惊惶:“臣实不知相州知府贪污一事!臣若是知晓,必当如实上报,不敢有半点欺瞒!臣……对,对了!两淮监察御史,是先报与佥都御史顾韫之,再由她向臣汇报的!定是她隐瞒了此案!”
“哦?”延景帝微微挑眉,目光定在了谢韫之身上。
“顾御史,你怎么解释?”
谢韫之心里微沉。
她一出列,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回陛下。”她冷静叙述,“两淮监察御史前日报臣,相州盐课数目有缺,臣以为此事重大,当天便将此案报知了陶副都御史。陶御史昨日入宫面圣后,特意将臣叫去,声称皇上密旨,此案押后再议,不可妄泄……”
“诬蔑!她这是诬蔑!”陶鸿正面色涨红,先前的慈善和蔼模样荡然无存,十分的面目狰狞,“顾韫之,你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欺上瞒下,贪赃枉法,竟然还妄图将此事推到我头上,构陷我矫造圣旨!你……”
“行了。”延景帝打断了他的话,“闭嘴。”
陶鸿正立刻消了声。
延景帝慢慢敲打着御座扶手,眼神在二人间逡巡,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底下的群臣也有些犯嘀咕。
陛下这是……要秉公处理,还是维护顾韫之?
延景帝自然明白此事曲直。
陶鸿正的作为,他早就清楚,留着他不过是因为他暂时还有用罢了。